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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倒很坦然,“也罷,我不過湊趣兒,確實是為催促你們,你們心裡明白就好。”打著哈哈敷衍過去,接過太監手裡的戲折翻看,“開臺三齣戲是有定例的,《天官賜福》、《百壽圖》、《蟠桃會》,這些都看膩了。後頭還有什麼呀……我點一出《打瓜園》,請壽星翁和壽星奶奶點一出,餘下的大夥兒合計,白天唱不完還有夜裡呢,咱們聽燈晚兒,吃燈果兒,痛快熱鬧一回。”
良時接了冊子請婉婉拿主意,他對戲並不精通,很多時候都是和兄弟們喝茶說話打發時間。婉婉偏過身看,平時愛崑曲,今兒全是京戲曲目,所以也糊里糊塗的,隨意點了一出《法門寺》。
女眷們很快被戲吸引,聚在一處商討起來,她看看門上,似乎再也沒人進來了,便起身和銅環一起退回園子裡,換上了輕薄的衣裳,打上冷手巾把子,好好擦了一回臉。
“這樣的天兒!”她坐在鏡前喘氣,“這時令北京才轉暖呢,南方不成,熱得夏天似的。”
銅環拿胭脂棍給她點口脂,一面道:“天兒熱了,腦子就犯渾,所以步娘娘的病情也更重了。先頭太妃的話,我聽得捏了一把汗,就怕您不計較,隨口應下了。那個塔喇氏不簡單,是個願意往高處爬的。有其母必有其子,大爺這副機靈勁兒,哪像個八歲的孩子!有時候我瞧著他,真有點不寒而慄,就覺得他是小孩兒的殼,裡頭裝著一個大人的魂兒。他的一舉一動,要說是有人教的,我可不信。今天這番話,分明是逼您認他當兒子,虧得最後王爺發話兒,到底還是他向著您。”
她笑了笑,“也別把人孩子想得那麼壞,小孩兒喜歡誰就愛和誰親近,塔喇氏位分低,不容她自己養孩子,大阿哥是太妃帶大的,他也羨慕人家有媽疼。”
銅環知道她心地善良,可有時把人看得太簡單了,不是什麼好事。
“我倒覺得周庶福晉和二爺是這府裡最自在的人,他們不爭不搶,只管照自己舒坦的來,這份隨性真難得。”
婉婉站起身攏頭髮,“各有各的活法兒,咱們管不了別人,管住自己就成了。”
小酉探了探頭,“那今兒夜裡王爺過來不過來?您二位不是和好了嗎,他不來,上那些庶福晉那兒去了,可怎麼辦?”
婉婉臉上頓時一紅,“你這丫頭什麼時候能消停,我就算燒了高香了。早知道不叫銅環把你找回來,就讓你在北五所裡刷便盆,看你還有閒心琢磨那個!”
小酉靦臉笑,“別介,奴婢是關心您吶,畢竟王府裡不光您一位,她們都有了阿哥,王爺待她們總有些情義的。”
被她這麼一說,婉婉真有些悽惶。可是好些事兒都沒有那麼十全十美,已經遲了,一遲就是一輩子。譬如廠臣那裡夠不上,這裡呢,終歸也還是不圓滿,也許她的命就是這樣。
她提不起精神來和那些陌生的命婦們周旋,讓銅環過去告個假,就說累著了,等晚上再去瞧戲。自己偷懶在牡丹榻上歪著,盤算出門該帶些什麼,可惜自己不會騎馬,要不策馬揚鞭,能省不少時候。
前院熱火朝天,戲臺上的鼓點打得激昂,都飄到這裡來了。她無動於衷,直打哈欠。公主拿個喬沒什麼大不了,全程陪同著,那才是自降身份。午後小憩做了個夢,夢見宇文良時給她送了一塊玉,中途被塔喇氏搶去了,她心裡空落落的,一氣之下計較著要回長公主府,等睡醒了睜開眼,腦子裡也還在唸叨,然後胸口憋得生疼,好一會兒沒能從夢裡走出來。
“這是要瘋啊!”她自言自語著,不明白不相干的人,怎麼進她夢裡來了。
起身,趿著軟鞋到銅盆裡洗臉,臉盆架子正對花窗,沒來得及擦臉,見宇文良時和人匆匆經過。因為隔著湖,看不清他眉眼間的神色,只覺得那身石青繡團花的便服似乎更適合他,祁人兩百多年來仍舊保有自己的習俗,沒有被鮮卑同化,真是鐵一樣的意志。
他走得很急,邊走邊吩咐,很快進了月洞門。婉婉站了一陣子,轉身叫人來綰髮,天色不早了,也該出去露個臉了。
唱燈晚兒是什麼?就是晚飯過後開的戲,戲臺上“氣死風”高掛,角兒們在燈火下唱唸做打,這就是唱燈晚兒。通常看這個的都是至親摯友,興致起來連看整晚,半夜裡主家上“燈果”,有酒有餚,還有蒸食、湯麵,小孩兒特別喜歡這樣的活動,不必睡覺,可以鬧一整夜。
大家都落了坐,壽星翁的喜日子,本人當然不能告假,得陪坐。良時一手支著下巴,對臺上咿咿呀呀哼唱的什麼“你我結義甚罕有,雖系異姓勝骨肉”,感到十分不耐煩。點燈熬油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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