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9）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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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楝楝，楝楝？”一個溫柔的聲音喊著她，她竭盡全力，終於能睜開眼睛。阿婆一臉擔憂。

原來，她在做夢。可那竹笛是如此真實，她手上彷彿還殘留著絲絲涼意。她清楚記得夢中珠珠走進了大火。

“阿婆，珠珠，珠珠……”她沒有意識到自己滿臉淚痕。

“念念，你不要擔心，只要還沒找到珠珠，就還有希望。”素楝這才發現張爺爺也在近旁。她看看阿婆，又看看張爺爺，心中有太多的疑問，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只是默默的流淚。

“張開，告訴她吧。”阿婆嘆了嘆氣，“聽完就乖乖把藥喝完，要是你再出了事，就沒有人再去找珠珠那丫頭了。”她摩挲著素楝的長髮，慈愛的拍拍她的肩背，“丫頭啊，可不要再這樣讓我擔心了，阿婆老嘍，可經不起你這樣折騰了。”說完就出去了，腳步竟有些蹣跚。

素楝盯著阿婆的背影，直到看不見。窗外那棵高大的苦楝，早已花謝春事了，掛上了串串“金鈴子”，倒是那幾扇芭蕉葉，綠意盎然，全然不懼這夏日驕陽。

一臥故園春又暮，楝花零落漸谿頭。夏天恐怕是真的來了。

“張爺爺，我是怎麼回來的？”

“聽說珠珠家著了火，我便去尋你。有人說在渡口看見了你，我就去了迷津渡。還沒找著你，你阿婆就派人來傳信說你回來了。”

“我只記得自己在迷津渡沒找到珠珠，就回去了她家裡，可是她家裡著了火。”素楝喃喃道，“我看見珠珠走進了大火……”

“大火裡沒有珠珠，珠珠可能剛好出去了才免遭此難……”張開一邊喂素楝喝藥，一邊溫和的解答素楝所有的疑問。末了，他從懷中掏出一支簪子，素楝一看，正是那天劉阿婆給她的那支，古樸稚拙，卻用料上等。

“這個是你的吧，這個你收好。不要讓你阿婆看見。”

“張爺爺怎麼知道是我的？”

“那一日你在芍帖居昏倒，我帶你回來時從你身上掉下來的。看著像是男子樣式，又見你貼身帶著，不好對你阿婆講。既然是你愛物，那就好好收著。只是這連日來島上都不大平靜，你又出了事，你阿婆也是心力交瘁，顧不過來。”張開絮絮叨叨，素楝卻覺得如此親切。她身邊只有珠珠和張爺爺才會這樣說個不停。

“念念啊，我們知道你珍惜朋友，可是你也要照顧好自己。我和你阿婆這輩子唯一的心願，就是看到你平平安安的。”素楝竟然從張爺爺一向笑眯眯的眼裡，看到一些溼潤。她不禁有些自責，自己該回來和大家商量的，不該總是橫衝直撞讓阿婆和張爺爺傷心。

“你好好休息，爺爺晚點再來看你。記得，今天就不要出去了。過幾日，你姐姐就要來了。你養好身子，到時候陪著她逛逛這鎮子。”張開笑著囑咐素楝，他看著素楝，眼裡溢滿慈愛。

“父親和母親不來了嗎？”

“他們本來是快到了，但是突然有要緊事便先回去了。早間才剛剛捎信來，說你瑰雲姐姐過幾日就來接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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