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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赫連上告訴她，美人有很多種用途，有的是用來締結兩家關係的東西，有的則是探聽訊息的工具。她不解：&ldo;美人難道不只是長的美的人嗎?&rdo;赫連上就道：&ldo;一個人會有一個人的命運，譬如牡丹長在花園裡，有花匠精心培育;而雜草生在路邊，只能承受任人踩踏的命運。&rdo;他還說幾乎所有的權貴之家都有美人，有別人送的，也有自己家養的，而每個美人都有她們應該有的命運。命運這個東西，在玉寶音五歲之前她並不理解，但五歲之後彷彿一下子就懂得了。但，懂得的是什麼，讓她說她又說不清。就好比今日上午，她知道慧春親自挑選了六個美人，送給那一個王爺和兩個將軍。五歲之前她會問&ldo;她們去做什麼了&rdo;，如今的她卻只會忽生感慨&ldo;果然，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命運&rdo;。唉，懂的多了也是很煩惱的事情。秦愫見她女兒低了頭，還只道她已知錯。誰知，她女兒沉默了半晌，忽問：&ldo;娘，慧春姑姑探回來的是什麼訊息?&rdo;秦愫又作勢要打女兒，就聽外邊通報說&ldo;慧春姑姑來了。&rdo;才提起慧春姑姑，姑姑就來求見。玉寶音吐了吐舌頭，動作很快地在她孃的身後站定。這是怕她娘一發話就將她發配到了屏風的後面，那裡可是什麼都聽不清的。秦愫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要開始培養女兒的各種悟性，便預設了她女兒的行為，而後命俶爾親自將慧春迎了進來。俶爾一見慧春，就恭恭敬敬地叫了聲：&ldo;慧春姑姑。&rdo;慧春微微一笑算是回應。俶爾便垂手而立，只等她走到自己的前頭去。沒人知道慧春姑姑的年紀，也沒人知道她的來歷，她的外表看起來就和高遠公主一樣的年輕，可據說她的兒子若活到如今，早已到了娶妻的年紀。單憑駐顏有術這一點，她就值得俶爾欽佩，更莫說她的那些手腕了。慧春一進屋就給秦愫和玉寶音見禮，還特地瞧了瞧秦愫身後的玉寶音，伶俐的一笑，就似什麼都瞭然於心。她沒有說其他的廢話，緊接著就道：&ldo;長公主，送給蕭景的兩個美人哭哭啼啼地被人送了回來。&rdo;秦愫一皺眉：&ldo;可是她們犯了什麼事情?&rdo;&ldo;季月在房裡歇息，蠶月奉命給蕭景送茶，開口說了句&lso;蕭將軍，請用茶&rso;，那蕭景就一拍桌子，將季月和蠶月打包送了回來。&rdo;&ldo;那就稀奇了，他若是不想要，一開始不收就行。&rdo;慧春又看了玉寶音一眼，連眼角都帶了些微微的笑意，&ldo;據說那蕭景午時之時在後院碰見了什麼人，帶了些怨氣回去。&rdo;秦愫&ldo;哦&rdo;了一聲，還是沒想到她女兒頭上去。慧春又道：&ldo;我估摸著……蕭景應該是聽不得南朝的軟語。&rdo;玉寶音不服氣地插了句話，&ldo;大周的話也好聽不到哪裡去。&rdo;這位顯然還沒找清楚重點在哪裡。秦愫已經找到重點了，轉頭問：&ldo;寶音，你今日在西院除了遇見白喚，還遇見了誰?&rdo;玉寶音想說，那可多了，有巡邏的侍衛，有丫頭，還有……對了，還有個自以為很嚇人、其實一點兒都不嚇人、還有點兒不太聰明的男人。她自言自語地道：&ldo;難道他是蕭景?&rdo;可是他臉不黑啊，俶爾不是說蕭景面黑少話的嗎!玉寶音不明白此&ldo;黑&rdo;非彼&ldo;黑&rdo;，還將詢問的眼神投向了她娘和慧春。真是，誰能知道她在外頭都幹了什麼。秦愫沒好氣地說：&ldo;你快快將今日在西院碰見的所有人、說過的所有話，都一一說一遍我聽。&rdo;玉寶音只好從頭講起。她說她一翻牆過去，就碰見了一個沒事找事的。深知她女兒本事的秦愫直翻眼睛，還心想，人家沒有掂著她女兒的胳膊直接扔到牆外，就算好脾氣的。玉寶音還說，那個沒事找事的人長得倒是挺正派的。這一回，秦愫差點兒笑了，她女兒上回還說了南朝的大臣方學人長的正派，可誰都知道就因為方學長的醜，才丟了御史中丞的官位。她那皇帝爹說了，一看見他的臉就有一種不想上朝的衝動。玉寶音東一句西一句，終於講完了。秦愫和慧春皆猜測她起初碰見的人八成就是蕭景，那唯一不確定的兩成，就是因為長相，秦愫實在是不敢相信她女兒的審美。這時候，慧春同秦愫道：&ldo;怎麼補救，還得長公主拿主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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