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綠草茵茵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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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衍落在了綠草如茵的山谷中。
春池水暖,綠柳垂絲,天邊一時新景,觀之不像桐州。他滿腔詫異,往前走了兩步,腳步踏在絨絨春草上的觸感太過逼真,令其頗有身臨其境之幻覺。他沿著一條蜿蜒的小路往下坡方向走,兩邊垂柳並招搖,山色如黛,天色如洗,他聽到潺潺水聲,隱隱覺得此情此景甚是熟悉。再往前,視野陡然開闊,一方碧色瑩湖呈在眼前,湖面如鏡,無風無波,如一塊沉碧,鑲嵌在萬物初生的土地裡。
湖對面一間木屋,隱隱綽綽,看不甚分明。這是四月的岐山,此為天樞門後山。
臨衍一驚,便聽一個脆生生的童音道:“師兄,換你來捉蝴蝶!”他僵直著身子回過頭,只見四歲的季瑤梳了個兩個丸子,丸子上墜著兩個明珠,還沒他的膝蓋高。她拿著個網兜跌跌撞撞地在前面跑,八歲的臨衍那這條毛巾,一瘸一拐地在後面追。
那時他也淘氣,去後山抓松鼠,摔傷了腿,捱了沐夫人好一陣訓。臨衍記起此間因果,隱隱覺得耳根子甚紅。他見四周無人,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師妹,四歲的季瑤聞所未聞,依然歡脫地在前頭跑。
看來此結界所呈現之事乃一個人的心頭隱秘,若執念太強,則死者也可以得見。
他放下心,一面又看著青梅竹馬的二人,腦袋一陣暈,耳根一陣紅。在往前走,繞過沉沉鏡湖,越往小屋方向靠近,他便越感到慌亂。那是一種難言的,彷彿自己最為脆弱與無瑕的一個部分被人窺探後的慌亂。臨衍顫抖這雙手,推開木屋之小門,只見朝華坐在裡頭,伏在案上,笑盈盈看著他。
——當真流年不利,他想。找個地方把自己埋了算了。
“我方才還正在看一個叫陳霜的年輕人挑燈夜讀,怎的你一來,這裡便成了天樞門?”此一問,一反問,答案昭然若揭。
臨衍不理會他,徑自走到一張繪著金秋黃葉的屏風前,想,這是條死路,過會兒二人該怎麼出去。
朝華不知從何處找來了一張紙,紙上的墨跡未乾,隱隱是他的筆記。臨衍一慌,一搶,朝華一躲,一挑眉,紙上寫道:人間風月如塵土,醉倒天瓢,笑語生青霧。後兩句卻似是捉摸了許久才寫下來的,道,此會未闌須記取,桃花幾度吹紅雨。臨衍隱隱有些手抖,朝華見之,噗一聲,笑道:“這不是寫得還好麼?為何不讓我看?”
他憤憤地奪過那張十五歲的羞恥之證,朝華閒倚在窗子邊,手臂支著上身,身子往外靠,道:“既是青梅竹馬,何不再加把勁?”
“……什麼?”
臨衍此一時怔忪,倒可稱得上是面若桃花。朝華觀之莞爾,眨了眨眼道:“許小公子器宇軒昂,同阿瑤又似是舊識,你近水樓臺,又同她兩小無猜地長大,何不索性言明心思,求沐夫人成全?”
這一出,卻是連臨衍都始料未及。要不怎說姑娘的心思如沉沉碧湖,前一時無風無浪,頃刻翻江倒海,這調戲自己的也是她,攛掇他同師妹的也是她,此人思路混亂,毫無道理可言,到底在賣什麼藥?臨衍嘆了口氣,道:“你在想什麼?我同師妹確實一道長大,但我對她的兄妹之情多過男女之愛,更何況我歷練還不夠,遠不能擔起門派大任,此事言男女之事,言之不合時宜。”
朝華又眨了眨眼:“哦?真的?”
“……愛信不信。”臨衍白了她一眼,推開門。
門外景色卻又變了,一面鏡湖頃刻消弭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盈盈綠竹。玉竹長勢喜人,比豐城外那片竹林還要遮天蔽日,還要生意盎然。天色卻是漸漸暗了下來,二人詫異地往外走去,未走幾步,臨衍無奈道:“……為何還在天樞門。”
正說著,另一個“臨衍”提了一盞寒燈,背了一把古琴,白衣廣袖,高冠束髮,踏著月色,徑直越過二人,一派君子岸然。他的一席白衣極為瑩潔,在參天的綠竹影中尤顯得超凡出塵,頗有翩然欲歸之意,朝華喜笑顏開,跟了上去,臨衍無奈,也只得隨她。
“臨衍”尋了處空地一坐,座中月影彷徨,如積水空明,流水之聲隱約可聞。他將琴隨意陳在膝上,長袖略一撫,一思索,再撥絃時,指尖盡是陽春與白雪。如崑山玉碎,鳳凰長鳴,又如春水衝開覆了薄霜的春岸,裹著冰屑一路往東。水流不遏,琴音不止,濤濤江水一路不管不顧,不問不歸,匯入大海。
那是去年山石道人忌日,他點了一盞長燈拜祭,又拿了師父留下的琴,信手撥了兩聲。一曲罷,風搖竹影,蟬聲細碎,天與地,皆袖手。他輕咳了一聲,看向朝華,卻見她盯著那個盤膝而坐撫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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