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瓊海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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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華對佛門清淨之地甚是心情複雜。那時候她才從鬼蜮跑到人間,眼見花花世界四處皆新奇,皆有趣,而自己一身神力無拘無束,無所顧忌,便尤愛做些尋常人不敢為之事——比如化作小和尚混在一堆大和尚裡,夜半溜進佛堂中偷人家的燈油。
此事她現在再想起來,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巴掌。然而那時她無懼天地,也無規無矩,便是這樣被人家方丈逮了,結結實實丟了一把臉。方丈原以為她是個山精鬼魅,後來一看不是,寺中上下對此賴皮女子又實在沒有辦法,打不得關不得,最後方丈大手一揮,將其逐出門牆,勒令其永遠不得靠近佛堂半步。
也便是在那個時候,她認識了周海。此乃後話。
春風還沒綠遍江南,梨花便已經怯生生地開了半片山谷。雪一般的白華綴滿了山間小路,皓白之色連綿起伏,彷彿由山間枯木到此堆瓊砌玉的白色也不過神女的一口仙氣。朱門柳色新,鞦韆外,綠水橋平。若有一佳人低按小秦箏,此情此景,當真怡人。趙桓走出了明山寺,見此情形也不由得駐足。他於是遣散了侍衛,一邊吹著山風,一面回味此一番敲打,一路往後山走去。
他對自己這一番恩威並施的手段實在滿意。朝中三皇子與太子黨鬥得不可開交,朝中眾人不敢輕易站隊,也不幹不站隊,而他一個不受寵的藩王,抱上哪顆大樹都不甚好。然而今時不同往日,他想,現在他手上除了有一隻金鳳凰,還有“天師”——“天師”乃朝中專司佔天象,卜國運的一群人,他們同眾仙家一衣帶水,現“天師”的那個魁首,據說還同天樞門有些淵源。
天師不沾黨爭,但天師必然要對此鳳凰降世之象給出一個解釋。而此解釋中,無論他再如何謙遜,也必脫不開自己大難不死的一段——三皇子佔軍權,太子佔正統,而他……趙桓看著漫天白華,笑得甚是親和。
鹿死誰手,還真說不準。
是以他撞見朝華的時候,她正撿了只雛鳥,準備將其放回鳥窩裡。她一身黑衣,頭髮以一支金簪鬆鬆挽著,髮絲與衣袂翩然翻飛之際,恰有一朵百花落了地。朝華身量不高,那鳥窩搭得太遠,她便只得踮起腳,撩起裙襬,伸出手往那花枝上攀。一陣風的功夫,她的廣袖落了下來,露了大半截細白滑膩的胳膊。
青絲如墨,皓腕凝霜,趙桓遠遠地看著,一愣,只覺她既如山精鬼魅,又似神女臨世,端的是好風華,好顏色,好生……令人心嚮往之——嚮往著與她攀談,與她交好,將她折斷了翅膀捆在囚籠中,將她關在暗無天日的牢房裡,將她拘在手中好生把玩。
就如那翱翔在日光裡的鳳凰,煌煌然不可令人逼視。
“姑娘……可是迷了路?”趙桓走上前,接過朝華手中的鳥,其手指若有若無撫了一把她的手腕。朝華一愣,猛轉過身,他的呼吸湊在她的頭頂上,其眼神實在令人頭皮發麻,她遂緊貼著樹幹繃直著身子哈哈乾笑道:“公子可是幫了我好大的忙。”雖如此說,她這一臉詫異與抗拒之色,令趙桓甚是不歡喜。
自己一身皇室清貴,別人攀附都還來不及,怎有人見他如見鬼一般,連笑都這般勉強?
他一念至此,便越發覺得有趣。“此春花不及姑娘半分顏色。”他道。
朝華聞之,嘴角一抽。
趙桓單手支在朝華頭頂,盯著她,似笑非笑。朝華乾笑著低下頭,這一低頭的功夫,她恰看到了他腰間的九龍雲紋玉佩,他鑲了翡翠珠的腰帶,和他那以金線繡著雲紋的衣領。原來現在的王公子弟調戲姑娘都這麼不講究了麼,她想,古早些的時候這群紈絝還會包個君悅樓。
“我姓盛,單名一個桓字。敢問姑娘芳名?”他眨了眨眼,朝華也眨了眨眼。
能揍他麼,她想。
“……無名無姓。”朝華別過臉,撐著他的肩膀將其推離了半寸,趙桓笑得甚是親和,甚是憨厚,他甚至不由分說地反扣住了她的手腕,低笑道:“告訴我你的名字。”他語聲溫和如情人的呢喃,但這一片深沉的眸光卻實在太具侵略意味——也太過欠打。朝華一眯眼,抬了抬下巴,任他魚肉,任他扣著手腕,懶洋洋道:“你想做什麼?”
此人這一套調戲姑娘的手法可謂行雲流水,而此人面無愧色,甚至洋洋自得,想來這強搶民女之行早不知被她用攔了多少次。趙桓看她不躲不閃,不羞不惱,甚是詫異,也覺出幾分無趣。他放了她的手腕,卻依然不捨得離她半寸,只見他撐在她的頭頂,另一手甚至扣住了她的下巴。
“我要做什麼,你說呢?”
趙桓此時親和盡失,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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