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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吃著聊著，心裡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萬幸。

過了會，徐行名恭喜褚曾翎，有個妹妹還有個弟弟，這下，有了個「好」字。他又問，他弟弟是什麼樣的。

褚曾翎想起匆匆幾面，蔣新翎桀驁不馴的樣子，搖搖頭，和褚玉苗差多了。還是女孩子乖。不過，我也沒打算管。有吃有喝，活著就行了。

徐行名聽到這標準，只得搖頭低笑。

怎麼？徐叔叔覺得我做哥哥的不稱職。你聽我給你分析，我呢，充其量也就人半個哥，人認不認不一定。青春期，你我都懂，巴不得腦門刻上『我最特別』。我是他哥，又不是他爹。

徐行名說，長兄為父。

褚曾翎就笑起來，看不出來啊，徐叔叔年紀不大，總想當人爸爸。他要叫你爸爸，我和你不就差……

話還沒說完，侍應生突然端上一道小青龍山藥丸子芙蓉清湯。

褚曾翎轉頭望向人，說，我們沒點湯。

侍應生就說，這是7號桌的客人送給這位先生的。侍應生先指向徐行名，再朝隔著他們三桌遠的一個穿著花襯衫的男人伸手。

男人笑容爽朗，朝著回頭的徐行名做了個請的姿勢。

徐行名眼裡閃過驚詫後，禮貌點頭。

侍應生就在這時，將一張寫了東西的餐巾紙遞向徐行名。那位客人寫了紙條。

褚曾翎伸手抽過紙條。

紙條上寫著想認識，又寫了電話號碼。

侍應生問有無話給那位先生說。

褚曾翎手一揮，就把紙巾團成團扔進湯裡，然後皮笑肉不笑地告訴侍應生，讓他端回去。

見侍應生猶豫著端回去，褚曾翎緊接著就起身，徐行名拉住他。

「阿翎，你已經給過他警告。」

褚曾翎摁住他肩膀，俯身對他說：「等我一會。」

徐行名便鬆手，看著褚曾翎目不斜視地經過男人，又直直走向門口，這才放心回頭。

他也請侍應生回了一道菜，作為賠禮道歉。那花襯衫男人倒是從容，朝他聳了下肩，表示沒關係。

徐行名接到儀姑問他們什麼時候回去的電話。

他感覺到褚曾翎正好經過他身邊，便抬頭望著人，卻看見褚曾翎神情專注地撈起他的一隻手，跟著，往他其中一根手指裡套了個東西。

徐行名即刻分神，盯著在璀璨燈光下閃著一層光源的圓環。

儀姑在那邊問他聽見沒有，回來的時候帶瓶蜂蜜，給他醃檸檬。

徐行名連連應聲，話有急促。

褚曾翎又在他掌心裡扣了一隻東西。有點熱，想必是被人反覆摩挲，中間是鏤空的，邊緣光滑，看著像是個圓。

褚曾翎望著他，朝他伸出手，乾燥溫暖的大手，左手無名指勾了勾。

徐行名掛了電話，他的手一翻，一枚同款戒指落到指腹，他望著褚曾翎，眼裡閃著十二萬虔誠與專注。

「和我一直在一起好嗎？」

褚曾翎聽後頂腮笑了出來，玩世不恭地看著人：「徐叔叔怎麼老搶我臺詞？」

「阿翎。」徐行名抿開唇角，要他答應。

「我愛你。」褚曾翎一直想說的話突然就脫口。

徐行名心頭一顫，將這枚戒指緩緩推入褚曾翎左手無名指中。

「恭喜你，徐行名，你得到如意郎君一位。」褚曾翎從戒指上移到徐行名的臉上，他說，調侃又專注。

人來人往，背景是噪雜的人聲，好像所有人都在見證，又好像只有他們彼此。

「同喜同喜。」徐行名瀲灩水眸，動容波瀾，他也笑。

「要一直戴著。」褚曾翎坐下來，補充，對著垂眸盯著戒指的徐行名，叮囑他時刻標明自己心有所屬。

徐行名從自己手指上的戒指中抬眸看向他：「你也是。」

那當然。褚曾翎哼了一聲，卻終於釋懷。

蔣雲朝走之前要和褚家吃一頓飯。

褚曾翎說，這是和好的飯。

徐行名向他道喜，褚曾翎卻要帶他一起。

可是，這是你家……徐行名的話剛起了個頭，就被褚曾翎打斷，我們是一家。養父母和親生父母的大事，你當然要在。

徐行名望著他，心頭湧上一陣暖流。

蔣雲朝選在一家浙菜館，包間名很有意思，叫「當歸閣」。

徐行名進入時多瞧了兩眼。

蔣雲朝就問他，這個包間選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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