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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是我?我什麼時候接到過你的電話!」褚曾翎不由地高聲,「高祖去世,你都難過成那樣了,我接到你的電話怎麼可能沒有印象!」
徐行名突然就笑了起來。
「因為是牛津郡打的。因為你以為是你師哥。」
褚曾翎愣在原地。
「阿翎,高祖是在晚上走的,夜裡十點四十二分。我一直記得。國內是七點四十二分。」
「二零一一年,大寒那天,也許國內是前一天。你接到一個電話。你冒著還有幾分鐘遲到的風險,在宿舍裡安慰那個從牛津郡打電話給你的人。」
褚曾翎震驚地望著他。
「阿翎,高祖離世,我第一時間就打給了你。我希望能聽到你的聲音,哪怕,沒有安慰也可以。」徐行名迎上褚曾翎眼裡的愧疚,近乎自虐地講,「我運氣很好,沒說話也得到安慰。」
他看著褚曾翎眼裡的不忍,扯了下嘴角,卻扯出一滴淚,淚珠子「哐」地砸下去,又痛又快,徐行名倉促移開目光,更多的眼淚破空砸下去:「我運氣不好,那安慰是給宋邵嚴的。」
褚曾翎整個人僵住。
2011年,403宿舍。
褚曾翎握著手機,聽到電話那頭不斷傳來的刻意壓低的痛苦嗚咽。
他看著手機的歸屬地。在得不到任何話語的情況下,他安慰過後,想了想開口。
既然當下太暗,那就看亮處。一個人,本身就是最亮的星。
「你有能力做任何事。你也可以成為任何你想成為的人。你拿得起,放得下。」褚曾翎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斬釘截鐵,他的語氣充滿不容置疑的力量,一個字一個字釘入對方的心,「你未來一片光明。你前途無量,你名利雙收。你得償所願。你萬事順心。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你的明天一定是亮的。就算現在天黑成燒炭。」少年人的溫柔藏在一份篤定裡。褚曾翎攥住電話,指著天花板。
徐行名在這一瞬間百感交集,他努力壓制不斷上湧的哽咽。高祖說,人之壽數,自有定數。他痛恨高祖一走了之。他想說,他想告訴褚曾翎。也許,這次運氣好,他不用一個人捱。
黏住的嗓音馬上就要發聲。
「師哥,我……」褚曾翎脫口而出。
徐行名愕然。
排山倒海的滑稽淹沒他。
為什麼?
為什麼他不能早點想到?
褚曾翎從來接他的電話都帶有某種剋制的冷靜,像一隻充滿戒備的雄獅,而不是小心翼翼的、輕柔的、充滿愉悅的、乃至溫柔的。
全心全意給予的忠誠。徐行名無數次想像的二人相處方式,以一種殘酷的方式清晰呈現。
徐行名抽出自己的一部分看著緊緊握著電話的蒼白少年有多無助,試圖以偷來的安慰來減輕失去至親的痛苦。
不能更可悲了吧。
那頭還在假裝沒有拆穿電話主人身份。
徐行名面無表情地舉遠電話,然後掛掉電話。
再嘭地砸向牆壁。
他跌跌撞撞站起來,雙腿久跪的麻木讓他緩了好半天。被凍得發青的身體慢慢感覺到冷。他穩穩地站住、站直。
高祖父說,行走世間,脊樑撐天地,直如懸尺,不可半分鬆懈。
聞聲而來的大人們亂成一鍋粥,他肩平背挺,開始宣告高祖離世的訊息。
第95章 玖拾壹
褚曾翎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嗓音:「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徐行名猛地望向他:「告訴你?褚曾翎,我要怎麼告訴你。」這話脫口竟不覺苦澀難耐,徐行名垂著眸,陷入自責,「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歡我。我甚至不知道你是否和宋邵嚴分手。是我越界打的這個電話。是我妄圖用同窗情誼得你兩句安慰。得到教訓不應該是理所當然的?我有什麼資格來講這件事。我有什麼臉說這些。是我行小人之事,豈能倒打一耙?」
褚曾翎從沒想到,從沒想到自己隱瞞和前任分手時間,會讓他們兩個人一錯再錯。他不由地苦笑:「對不起,我沒想過,隱瞞和宋邵嚴早就分手的事,會讓你……」事已至此,他再說什麼都是徒勞,「對不起。」
徐行名失笑,狼狽地移開目光:「你道什麼歉。」
「可是那年過年,我打電話給你,你問我是不是打錯記得嗎?我說我沒有。我請你別討厭我。」
「我從未討厭你。」徐行名答道,目光漆黑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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