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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字,醜。”餘大爺告訴吳銘,他學的是顏體字,顏體飽滿豐碩,鐵畫銀鉤間彰顯大氣,寫字,要注意提、按、頓、收,回。宜鋒則鋒宜潤則潤。吳銘也很是認同他的話,並認為字字珠璣。在餘大爺的悉心指導下,兩個月的時間他就臨完了顏體的多寶塔碑,基本上掌握了顏體字的要訣。餘大爺告誡他要勤加練習,自己多領悟,將來還要臨習更多大家的碑拓,所謂博採眾長嘛。後來餘大爺就不再教他了,讓他自己揣摩,只有偶爾提醒兩句。餘大爺知道,吳銘也不能一直留在這個破地方,陪他收一輩子廢書的,他必須找到人生的出路。
終於有一天,餘大爺叫住吳銘,語重心長地說道:“吳銘啊,你今後有啥打算呢?”
吳銘漫不經心地回道:“學習唄!”
餘大爺呵呵大笑:“就在這兒學習?學習完了再陪我老頭子喝點小酒,吹吹小牛?”見吳銘低頭不語,他又說道:“你到學校去吧”
突然有個念頭在吳銘腦中閃過,他明白餘大爺的意思了,那確實是個好辦法。於是吳銘回道:“好,去。只是大爺,我去了以後就沒啥時間陪你了。”
餘大爺:“年輕人志在四方,我們只是萍水相逢罷了,你能記得我的好,偶爾過來陪我喝點悶酒就行了。”
吳銘收拾了東西,第二天就到餘宛然唸書的那所大學去了,他不是去上課,也不是去送餐,而是在那所大學做清潔工人。能上那所大學的人,都是自認為腦瓜子聰明絕頂,將來吃皇糧的人。他們談論家國大事,自信爽朗,他們對老師彬彬有禮,然而他們又自視與那些在社會底層摸滾打爬的人不同,學校多了一個清潔工誰會在意。學校的員工宿舍已經沒空位了,吳銘只好佔時找到一間針對學生開放的合租房,水電全免,只交房租。合租房除了吳銘,還有兩個人。
吳銘扛著一捆棉絮,手裡提著一個大花編織袋,站在門口輕輕敲了一下門,門內老半天沒動靜。他以為走錯了地方,退出來看了看牌號,對的啊。於是又回來連敲兩下,半天才聽見裡面一個女子慌慌張張地答道:“來了來了,等會兒……”,這聲音嬌氣中透露著些許嫵媚,吳銘正在猜想女子的摸樣,門已經開了。一個約莫19歲的女子,身材嬌小,面板白皙柔嫩,一頭微染酒紅的短髮。吳銘看見,她的胸口略微有些敞開,鎖骨處有一塊新鮮的紅豆印記,印記上的口水似乎還留戀地粘連著,並未變幹。
女子一支手扶著牆,半邊身子倚在門框上,她邪惡地笑了笑,瞪大眼睛,臉降低15°:“喲,大哥,你是想投奔親戚啊?可是這裡沒你親戚啊”
吳銘拿出傳單遞給她:“我在電線杆上撕下的,房東說就是這間。你是不是叫肖娉?”
女子輕輕哼了聲,一口濃郁的香味徑奔吳銘襲來。她道:“這裡是有個肖娉,不過她是我姐。”
吳銘:“你叫?”
女子:“肖婷,你進來吧”。隨後她就沒有理睬吳銘了,自己走回房間。
吳銘把行李提進屋子,正要關門時,一個男人從肖婷房間裡竄出來,一個箭步就跑出去了,好傢伙,走得急還不忘關門,可惜幾乎快將門給撞壞了。吳銘正訥訥地望著門,肖婷道:“看什麼看,管你啥事?他是我男朋友”,她走進自己房間,又跑出來:“今天看到的,不準告訴我姐。要不,哼,有你好受。”她又指了指,告訴吳銘哪個是他的房間,可別走錯了。
吳銘想:“傻啊,那個門是開著的,又堆滿了報紙和紙箱板,不是他的是鬼的,他一進門就看出來了。”
這個屋裡有一間共用的廚房、洗手間和客廳,其餘三間房**。吳銘的那間最小,但也最便宜。吳銘進到屋裡,差點沒被灰塵給嗆暈,忙活了半天才收拾乾淨。牆角整齊的撂著一堆書,第一本沾滿灰塵,面目全非。下面的雖然有些舊,但書的輪廓卻都還沒變褶皺。吳銘仔細一看,是什麼“大學語文”、“訓詁學”、“古漢語文學”之類的,這些書從大一時期堆到大四,看來這個房間的前任老兄是位大學中文系畢業的學生。吳銘將那些書整理好,灰塵抖盡,仍然放在牆角處。
下午時分,校後勤組組長領著吳銘,介紹了他負責清理的教學樓。第二天,吳銘就開始幹活了。其實活也不是太累,就是早中晚各清理一次,地點就在樓道、廁所及教師垃圾,其餘的時間就自便。吳銘是帶著目的到這兒的,他是想借清潔工之名,看一看大學裡的學生到底學些什麼,他對知識充滿了歇斯底里的好奇,就像他喜歡酒一樣,沾上了,就放不下。吳銘喜歡中文,所以他決定重點聽中文系的課,在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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