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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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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鏤著奇怪字元的黑色長劍拿於手中,不言個“謝”字就掉頭欲走。趕忙喚他說,樊人不敢東去,皆攜家帶口往西逃去了。瞧你行的方向莫非是要去往漢境?漢人如狼似豺,你孤身一人去作甚麼?!

“殺人。”季米說。

第 53 章 一鞭聽馬嘶,長恨桃葉渡(上)

五十三

一鞭聽馬嘶,長恨桃葉渡(上)

1

漢軍班師回朝那日仿似一切皆好。

早些日子的雨水沖刷了民邸瓦楞上的積灰,道旁的香葉似剪似裁,錯落有致。整座長安城煥然一新。倪珂未及回府稍作歇息,便揚鞭縱馬趕至宮中面聖。費帝對自己的褒獎自然不遺餘力,可立於一旁的太子卻始終嘴角微微勾起,以一種成竹在胸而又幸災樂禍的笑容挑眉相覷。那個重眉大眼頗為英氣的費鐸現今形容消瘦,目光陰戾——他已知沁姬臨盆之日就在前後幾日。如若誕下皇子,只怕自己的太子之位定是岌岌可危。

費帝枯皺的臉上露出一個乾澀笑容,只說要予你的封賞已在玉王府等候多時,蒼老的面頰便顯出濃厚倦意。倪珂當下請安告退。

剛邁入府門,李夏便來相報,“府裡來了個長者。已住了好些日子。”見府中上下眾人一概對這個兩鬢微染清霜的長者敬重得至極,只當是某位身份彰貴的客人。那時的李夏一顆心完完整整拴於樊涼,也無作深想。她發現從來氣定神閒的小王爺頗為明顯地顫了一下,竟如稚子一般全然不自知地伸手整了整衣角,他微微低下頭,輕輕對著立於大堂的那個背影喚了一聲,“父親。”

長者轉過頭,青鬢斑駁,面上紋皺如鑿,神色寡淡地瞟了一眼少年的白髮,“如何容自己變成這副鬼樣子。”

若干年後的父子相見,第一句話竟是如此。李夏看見倪珂仿是認錯似的低下了頭。

堂內滿是人。本想讓他們退下,但倪尚卿一個手勢便止住了,徑自落座,他示意少年來於跟前,淡淡道,“何不與我報稟一番,這些年你都做錯了什麼?”

“我……”怔了怔,隨即輕咬嘴唇,似下定決心一般,“孩兒自認並沒有做錯什麼。”

“我讓你效仿孟嘗君納四方賢士累仁義之名,你卻背道而馳。縱是我在湖州亦聽得不少你乾的好事!莫非你自己不知四海百姓如何看待於你?”

“市井之詞,不足全信。所謂‘仁義’,從來不過是雨落湖海、花添錦上。一不可化為寒者襦,二不可化為飢者粟,三不可禦敵於陣前,四不可增壽於百年;何況若有宵小之輩時時覬覦身側,再持‘仁義’之名,行迂酸之事,不亞於引火燒身,墳塋自掘。”倪珂將頭愈埋愈低,作禮身前,卻揚起聲音辯解。“父親曾言,成大事者當不拘小節。孩兒時刻銘記於心,不敢怠忘。”

“還敢文飾強辯!”倪尚卿怒不可遏,揚手將案上的玉石擺物擲於少年身上,豁然一聲厲斥,“你以遇刺為藉口,竟屠殺樊人數萬之眾。聽聞你從隴西甄選的千餘名男童女童,大多逃之不及,葬身火海,這也是我教你所為嗎?”

“漠北蠻夷,屢屢擾我邊境,實在惱人。雖說此役小勝,然後患並未盡除。若我朝不派兵駐守,樊涼百姓人皆擅射擅騎,不日便將死灰復燃;若我朝派兵駐守,久而久之難保駐守之將不與羌人勾結,升起異心。唯有將其滅去,恰似羊一隻、狼一群,必將引得漠北諸國為爭此咽喉重地而兵戈相向,而我朝正好隔岸觀火,坐收漁利。”

“僅是為此?”

他垂首不視父親的犀利眼眸,低聲道,僅是為此。

“好了,既然你已得勝還朝,聖上亦無多言,我也無須追究。”倪尚卿闔起眼眸,以一個寬和慈愛的聲音道,“聖上知你身子骨弱,下旨封你為敬王,並於京城近郊賜了你一座靜謐府宅,好叫你安心調養。我與郝閣老已有商議,六部之事再無須你過問,神機三營也重歸我帳下。至於暫代的兵馬元帥一職……待我仔細權衡斟酌,再尋出一個妥帖的人來……雖說黎民社稷重於泰山,終究比不過自己身子重要。為父知你喜歡撥花弄草,那宅子夏涼冬溫,田趣盎然,想來你定喜歡……”

“飛鳥盡,良弓藏……”倪尚卿看見少年那蒼白失血的臉上忽然染起一陣紅暈,他猝爾抬起碧綠眼眸直視自己,無比惻然無比哀傷地露出一笑,“這個天下還未姓‘倪’,你就這麼急不可待地……要殺了我嗎?”

“身子這樣弱,何不拋下算計,清心靜養……為父也是一片好心……”抬手搭向了那單薄後背,指掌的勁道觸發了他的杖傷,少年剛剛染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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