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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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趕緊朝玉簪做了個眼色。玉簪朝她屈膝一禮,快步而去,和晚詞一個錯身,跟著那大伯出了房門。
晚詞快步上前,噗通跪倒在蘇昉面前,哭著喊了聲:“大郎!”
蘇昉一把將她攙起來,很是激動:“晚詞姐姐!燕大哥找了你們一年多,他去幽州的時候可惜你已經走了,他是替晚詩姐姐辦了後事才回來的。”
九娘一呆,幽州?那裡屬於契丹啊。她們竟然顛沛流離去了契丹?晚詩竟然死了?
晚詞聽了蘇昉的話也一愣:“晚詩她——竟已經——?”
九娘憂心著她背後到底是誰會讓高似那麼重視,忍不住開口問:“這位姐姐,誰讓你來找我蘇家哥哥的?”
蘇昉一怔,他竟沒想到這個事!幽州里汴京,至少一千五百里路,晚詞一個弱女子,又是賤籍,誰會買了她?又要她來找自己?還能找得到自己?他趕緊問:“晚詞姐姐,誰買了你?是那人要你來找我的嗎?”
晚詞拭了淚:“是張子厚張大人,他和你爹爹曾是同窗。你娘以前也叫他一聲師兄。他讓奴來找你,說你要有什麼話儘管問奴。”
蘇昉渾身一涼,蹙起眉頭。他隱約知道張子厚和爹爹向來不對付,更記得小時候在碼頭上,娘打了那人一巴掌,燕姑同他說過,那就是張子厚,陷害爹爹入獄,害得他沒了弟弟或妹妹的大壞蛋。
可張子厚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他又是怎麼知道的?這麼一想,蘇昉的心幾乎要跳出腔外,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看著面前從小熟悉的容顏,他想起晚詩臨終的話,有些話,他想問,卻不知從何問起,又突然有些不敢問。
晚詞看看九娘,小心翼翼地問蘇昉:“大郎,是不是先請這位小娘子避一避?”
這種事當然不便在九娘面前說。蘇昉對九娘說聲抱歉,牽了不情願走的她往外,開啟門。此時,從樓下上來的陳太初孟彥弼和趙栩也正好嬉笑怒罵著推門進來。
所有人都一呆。
外間,一個大漢正反扣著玉簪的雙臂。玉簪口中還塞著一方帕子。那兩個茶飯量酒博士正戰戰兢兢地烤著一隻已經在滴油的羊腿。羊腿上還插著一把精鋼短刃。另一個大漢正在角落裡手裡上下玩著一把短刃。兩個大伯捧著碗盤蹲在角落裡垂著頭不敢出聲。
陳太初和孟彥弼立時就要發難。那兩漢子卻立刻鬆開了玉簪,收起了手中的短刃,對著蘇昉行了一禮。其中一個說:“請恕小的們失禮,還請放心,主人對東閣絕無惡意。東閣有什麼儘管問王娘子便是,小的們就等在這裡。”他精光閃閃的眸子轉了一圈:“還請諸位小郎君小娘子稍安勿躁。”
趙栩卻旁若無人,徑直走上去,拔出那把沾滿了羊油的短刃扔在一邊,檢查起那隻羊腿烤熟了沒有。
蘇昉吸了口氣:“各位,還請原諒蘇昉則個,實在有要緊的事,請容我用一下里間和故人說幾句話。”
孟彥弼年紀最大,他無奈地點了點頭,接過九娘。九娘眼睜睜看著蘇昉團團作了一揖,進了裡間關上了門。那兩個大漢卻守在了門口。玉簪湊過來,默默牽住九孃的手。
九娘掙開玉簪,實在忍不住朝房門口走了兩步。一個大漢臉上帶著笑,卻往前擋了一步攔住了她:“小娘子還是坐著的好。”說話間,手下已毫不客氣地將她推了開來。
九娘踱到那烤羊腿的長案邊,緊絞著手。趙栩垂眼斜了她一眼,見她小嘴已經發紫腫了起來,上嘴唇皮也朝外翻著。雖然自己也好不到那裡去,還是冷哼了一聲:“真醜。”
九娘哪裡有心情管他,眼睛依舊盯著那門口,小手指用力得發白。
趙栩忽地低了頭湊到她耳邊:“你不放心你表哥,所以想偷聽?”
九娘一驚,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她擔心蘇昉會被誤導,有了張子厚的介入,很難說會發生什麼。
趙栩挪開眼依舊看著那羊腿,手下卻將一樣東西收入袖中,才低聲說:“叫人。”
啊?
九娘回過神來趕緊輕輕喊了聲:“表哥——”那哥字極輕。
雖然聽起來還是很像“不要”。趙栩還是覺得心裡舒服了不少,又嫌棄地瞥了九娘一樣,鼻子裡哼了一聲。
他走到陳太初孟彥弼身邊,朝他們使了個眼神,便走到一個大漢面前,他揚了揚下巴問:“就是你,剛才綁了我的人?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的人?剛才那個要下樓叫人的小娘子?你又是誰?那大漢也是一愣,下意識地看向玉簪。
陳太初和孟彥弼卻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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