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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女人笑得開心，顧之川特得意地仰了頭看著姚景生，看老子不抹黑你！只是他那眼神一接觸到姚景生的，就愣了一下。姚景生的眼神很深，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跟女人。他一下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才好，讀不懂那樣的眼神。&ldo;你呀，估計也是看不慣景生那個臭脾氣吧？他就是那樣，自從天成走了以後‐‐&rdo;女人忽然住口不說了，臉上劃過幾分懷念的感傷，改口道，&ldo;孩子，你長得確實不錯，性格這麼討喜，肯定有女朋友了吧？&rdo;這一句簡直戳到顧之川的痛處，他有些尷尬，乾笑道：&ldo;還沒有呢。&rdo;&ldo;哦，什麼時候讓景生給你介紹一個吧？我覺得景生從小女生緣就好。&rdo;女人依舊笑著，顧之川突然覺得其實這個女人很漂亮。當然，女人說的話也很漂亮。女生緣好的姚景生！實在想象不能啊。顧之川真覺得自己肚子都要笑痛了，暗自抽搐，忍得辛苦極了，偏偏還不敢笑出聲來。尼瑪這個幻滅的世界！伯母威武！姚景生那臉色又黑了一層，跟剛剛從地下挖出來的煤炭一樣。&ldo;你這孩子啊，想笑就笑吧‐‐&rdo;那女人有些無奈，順手就掐了掐顧之川的臉，倒是把他當自己的親人一樣的感覺。於是顧之川一下就笑場了，甚至還差點笑嗆了，上氣不接下氣，辛苦得很。真是不明白，姚景生這樣的男人，女生緣好！想象一下女生們一個個包圍著姚景生，那個左擁右抱，估計比韋小寶還瀟灑！&ldo;小心這點兒……&rdo;女人也笑，回了一下頭，似乎要對姚景生說什麼，只是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卻傳了過來。是皮鞋砸在石板路上的輕響，幾分閒散無聊，有奇怪的特殊節奏感。&ldo;嚴老弟？&rdo;那女人喃喃了一聲，忽然就不說話了。顧之川一驚，回頭望去，竟然看到嚴明非就站在幾米遠的地方，已經停了下來，看著他們。姚景生往前走了一步，&ldo;媽，這裡沒別人。&rdo;顧之川一頭霧水，想要開口說什麼，話卻被姚景生回頭看他時那冰冷幽暗的眼神給嚇了回去。滿腹都是疑惑，卻得不到解答，顧之川氣悶得很。嚴明非是一表人才，隨意站在那裡，本應該是一道挺令人賞心悅目的風景，只是顧之川卻看出有幾分壓抑來。姚景生按住女人的手，見她不說話，又壓低聲音，語氣裡竟然帶著一點惶恐，尾音都是顫的，&ldo;媽，這兒真的沒別人了。&rdo;女人黯然低下頭，慘笑了一聲，&ldo;算了，原是我們家對不起他，他那樣做是應該的。應該的‐‐是我聽錯了，不過他的腳步聲，我記得最清的……天冷了，景生，推我回去吧……&rdo;姚景生應了一聲，看了嚴明非一眼，又看了顧之川一眼，然後推著輪椅慢慢地走了。這時候，顧之川才注意到，他已經換了一身黑體恤，整個人瘦長瘦長的。有無數種想法在顧之川腦海裡纏繞起來，絲線一樣密密麻麻，亂到極點。他回頭看嚴明非。嚴明非伸手撥了一下自己被風吹亂的亞麻色頭髮，看著顧之川，&ldo;走吧，你也等久了。&rdo;顧之川滿腹的疑問，忽然就全部問不出來了，被他這一句堵死，直到今天晚上辦完事回到青州了，他還是一句話也沒談。嚴明非當初有姚景生的資料就很奇怪了，姚伯母必定是認識嚴明非的。聽腳步聲就能夠認出一個人來，那得是多熟悉了？嚴明非，是跟姚景生的父親有什麼關係吧？嚴明非這都三十來歲的人了，不可能是狗血的認親戲碼，倒是彼時，那軍區醫院幾個字給了顧之川很深的感受。對於這件事，顧之川一句話也沒提過了，全部埋進心底，權當自己什麼也不知道。只是，嚴明非與姚景生，都是戴著厚厚面具的人。他突然覺得自己太簡單，一眼就能被人看穿。憂鬱的星期天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好，可是顧之川覺得自己還是待在青州那一畝三分地兒自在。在青州，顧之川那就是地頭蛇，背後還有傅臨夏撐腰，誰能欺負到他的頭上來啊？回到宿舍的時候都是晚上九點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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