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撫慰(三) (第1/2頁)
莫惜春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筆趣閣小說www.biqugexs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李敏不明白地看著兩個人耍花槍,三戰呂布她懂,桃花搭渡是什麼?此時看到黃一曦,好奇寶寶趕緊拉著她問清楚。
實則她是不想黃一曦或於秋等人把關注點投放在她這裡,怕她們又關心起她工作的近況。
黃一曦笑了笑,“桃花搭渡”是高甲戲,說的是乖巧可愛的婢女桃花心急為小姐送情書,待要過江,卻發現“貪眠渡公船上困”。喚了幾聲,渡伯仍未醒。於是小石子投水,“水花濺得我(渡伯)滿面是,好眠被汝來吵醒”。
擺渡時,渡伯招惹她:“汝無心情唱,我無氣力搖,搖到日沉西,船在江中浮。”心急的桃花只得在船上與悠然自得的老艄公討價還價,論花說草,從“正月點燈紅”唱到“十二月梅花開滿枝”的對唱逗趣的故事,後來,白水州就用來比喻有些人為消磨時間而磨洋工的工作態度。
幾個人邊走邊說,莊珠興趣一來,還唱了桃花的其中一段,黃一曦也會幾句,就跟著應和起來,李梁見狀,也不知道從哪拿出一個響盞,可能一下子沒找到小紙槌,他直接用一根筷子敲打,還唱起渡伯的詞。
兩個人唱完,卻聽莊珠大笑,“難得李大師肯出嗓,大家今天是有福了,只是沒想到李大師不止琵琶彈得好,響盞也敲得這麼好。”
李梁聽到莊珠的讚賞沒有很高興,反而一副理所當然,“響盞除逢拍位休止,也就是金木相剋外,其餘節奏皆與琵琶相同,有什麼敲不好的。”
“那可不一定了,雙鈴和響盞只有丑旦戲和輕鬆場面才有,我以為你一向只演小生,不會關注這些丑旦戲,沒想到你還記得渡伯的唱詞。”
高甲戲的演出劇目分為“大氣戲”,宮廷戲和武戲、“繡房戲”和“丑旦戲”三大類,丑旦戲市俗粗魯,一般的大師自持身份,哪肯演譯。
李梁不贊同莊珠的話,“對於高雅和市俗,各人有各人看法而已,有人認為柳如是的“最是西陵寒食路,桃花得氣美人中”是高雅,李白的“桃花流水沓然去,別有天地非人間”是高雅,王維的“春來遍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處尋”是高雅,彷彿因著這些詩句,桃花便如是靜謐,帶有禪意。可只要拿閩南語來唸桃花,th-hoe,便一下俗了起來。可在我看來,這出高甲丑旦戲《桃花搭渡》裡的桃花才是高雅,這俗呀,有了入世的煙火之味,帶著俏皮,也帶著生氣,才真真正正是高雅。”
黃一曦雖然不大懂這種戲的精髓,不過一方水土一方人,孕育著不同的方言和文化,別人看來大俗的東西,在當地人看來,可能大雅之至,夷州作家蕭麗紅也曾評論過這戲的女主人公,她說“桃花這個女子,原來沒有古今、新舊的,她一徑活在千年來的中國,像是祖母,又像妹妹——甚至渾沌開天地,從有了天地開始,她就在那裡唱歌罵人了!好像世事怎樣,都不能奈何她。”
所以李梁看來,桃花這詞在閩南語裡再適合不過了,有恰到的香味,有恰到的稀奇與人氣,不帶利刺,是帶著俗世的豔麗與韻味,生生不息。念著這詞,彷彿穿著暖衣的春日,在鄉間的厝邊田尾看見那三兩株的桃花開,才確定春天來過。
黃一曦看過蕭麗紅的大作《千江有水千江月》三遍,還把她的書介紹給於秋和李敏,託她的福,一聽說這位作家,兩個人不至於鴨子聽雷,只有吳美麗心裡淚流滿面,她就想來蹭一頓飯,為什麼要聽這些,她們聊什麼大俗大雅,可她什麼也聽不懂,那她到底算俗人還是雅人?
倒不是商洛宇心裡暗笑,黃一曦每每聽到這些話,總說一句,有胡蘭成的屎味兒,好在此刻不是在餐桌上,不然估計她不會這番笑眯眯的神情,只怕會沉下臉。
倒不是黃一曦認為胡蘭成的文章不好,她也一直認為,胡蘭成的散文,超過張愛玲,只是其人太渣,和一干胡迷爭論過幾次,她已經懶得提起。
眾人一番討論,倒省得自我介紹,只不過話題雖熱,一聽到莊霆也已經吩咐侍者開始上菜,倒也立刻坐好。
首先端上來的是滷水拼盤,鵝膀、牛肚、豬舌、大鮑魚片,十分豐盛。放在面前肉香味撲鼻而來,惹得在座的所有人立刻有種飢腸轆轆的感覺。
很多人做滷水拼盤都是冷卻直接裝盤,莊霆卻不一樣,這幾樣拼盤都有點溫熱,讓在外奔波一上午的幾個人吃到肚子裡覺得熨帖。
人說吃飽才操心皇帝事,果然是對的,黃一曦暗想,手上很快,和這些人吃飯,就不應該客氣,客氣誤自己呀。
“不愧是白水州第一私家菜的大廚,果然是名不虛傳。”聞著桌上的食物的味道,康明揚
《小城女律師無彈窗免費線上閱讀》 第一百八十七章 撫慰(三)(第1/2頁),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