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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看他哭得可憐，嘆息一聲伸手去拍他的肩，輕聲說：“留著些淚，等朕死的那天再哭。”

好嘛，他這一勸，吳書來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乾隆被他哭得手忙腳亂，哄了好半天都不能讓他止住。在乾隆面前哭的，要不就哭得梨花帶雨，要不就哭得小心翼翼，哪裡見過哭得這麼豪邁的？只能不斷安慰：“朕騙你的，騙你的，朕不會死的，朕一定長命百歲！你好歹是個男人，哪裡來的這麼多眼淚？又不是孟姜女！好了，好了，朕錯了，別哭了！”

被小太監拉來的太醫站在外面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僵在那裡好半天，等裡面消停了，這才出聲求見，乾隆嗯了一聲，太醫立刻走了進去。

乾隆雖然瘦得厲害，但心情卻好極了，尤其被吳書來這麼一哭，彷彿自己壓抑的悲傷也被他給哭了出來，整個人都顯得輕鬆不少。

太醫看過了，也覺得乾隆身體還好，只是最近勞累了些要好好休養加補補身子。乾隆點點頭就放他下去了，轉頭看著眼睛鼻頭都紅通通的吳書來：“這下放心了？”

吳書來點頭，又搖頭，哭到有些嘶啞的聲音小聲地說：“皇上您別難過了，不然皇后娘娘一定走的不安心的。”

乾隆拍拍他的臉，向後靠到引枕上：“給朕按按吧。”

“是，皇上。”

皇后在外面突然病逝確實讓人驚訝，不過既然已經過世，當訊息傳來，宮裡一切準備都立刻置辦了起來，只等御駕回宮。

太后見到皇上果然是一陣心疼又一陣發脾氣，吳書來連忙出來請罪。太后氣吳書來不能照顧好皇上，當下就要拉吳書來出去杖責。皇上見一切如他所說的正覺得好笑，見太后真的要下手打他，連忙好言相勸才讓太后止了想法。

太后見皇上雖然瘦，但氣色還好，精神也不錯，甚至比上次永璉過世時還顯得要放鬆些，雖然有些驚訝但好歹放心些，也就順勢放過了吳書來，只是狠狠敲打了一番。

回到了養心殿，見了師父常豐，吳書來又是一通哭，他真的被嚇得不輕。

常豐也同樣被嚇了一跳，在他哭得結結巴巴的複述中知道前因後果，也是訓他不能好好照顧皇上，然後又好言安慰。這孩子頭一回經歷這些，難怪嚇成這樣。見他哭到打嗝，常豐哭笑不得，取來一塊糖塞到他的嘴裡：“瞧你這點出息，皇上不是已經把你保下來了？還有什麼好哭的？去，收拾一下！收拾乾淨了，別再讓我見你打嗝掉淚珠子，再過來伺候！”

吳書來一邊打著嗝，一邊可憐兮兮地回去收拾了。常豐看了好笑，搖搖頭轉身進去伺候皇上。

乾隆見他進來，問：“吳書來呢？”

常豐回道：“那孩子形容不整，奴才命他去收拾一下。”

乾隆點點頭也沒說什麼，冷著臉問：“最近宮裡有什麼事嗎？”

常豐看看左右，將人趕下去後，走近一些輕聲說：“回皇上，確實有些事。”然後從懷裡拿出一疊紙卷遞過去。

乾隆翻看了一下，臉色陰沉。等到看完，嘴角的冷笑眼中的殺意已經壓不住。

“真是心大了呢。”

常豐低下頭不敢說話，他自認如果不是乾隆的心腹，那紙上的東西，夠他被滅口幾回的了。

乾隆有些疲憊地將那紙卷丟到一邊，轉頭看著窗外的綠葉。整個大殿裡再無人出聲，常豐連呼吸都不自覺放得輕了。

然後，這一室寂靜，自然是吳書來這二百五打破的。

當太監有幾條，任何動作，都是被要求不能發出聲音的。所以他進來時並沒有出聲，不過他一進來，滿室寧靜中多了一個在動的東西，自然就讓人忽視不了。

乾隆看見他，心情倒是平復了一些，再看他發紅的眼睛又笑了：“又哭了？”

5第五章

吳書來低頭不敢說話，他能說他是被嚇哭的嗎？那不是在告太后的狀嘛，他可不敢。

乾隆招招手，吳書來乖乖靠近，乾隆上下打量他，伸手捏他鼻子：“以後跟在朕身邊，不許哭哭泣泣的，朕不喜歡，聽見沒？”

吳書來連忙點頭，眼神裡卻帶著微微的控訴。乾隆見狀一挑眉：“怎麼，不服？”吳書來死命搖頭，不敢。

乾隆眼中閃過笑意，知道他是在說他第一回哭是被自己嚇的。但他確實不太喜歡看這白麵包子哭得可憐兮兮的樣子，尤其那大眼睛裡佈滿血絲的模樣實在是讓人不喜歡。

乾隆轉回頭繼續看著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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