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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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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媽媽的死,永遠是季言心底最深的痛。

“我不敢告訴季澤,我誰都不敢說。”

秦未看著哭得渾身顫抖的季言,伸出手緊緊將季言抱在懷裡,滿眼沉痛。

“秦未,你在醫院裡說過,我媽媽死了,你會一直陪著我,你說過,你以後都會陪在我身邊的。”季言拽緊秦未的衣服,抬眼紅著眼眶顫聲問著秦未,“可是你不在,秦未,你竟然不在我身邊。”

季言一個人拿著診斷書從醫院出來的那一刻,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塌了。

他的生命悲哀得就像是一個笑話。

季言就那麼無意識地走到了大學的那片湖旁,坐在他和秦未曾經經常坐的那張長椅上。

他的世界,太過安靜,安靜地可以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心房的血液慢慢流回心室,如此這般的輪迴,而內在卻早已腐爛不堪,他一遍遍回憶著自己媽媽的死亡,一遍遍無可救藥地悲痛,那些空洞的恐懼和絕望的崩潰就那麼沖刷著自己的靈魂。

他無法呼喊,無處可回,他的聲音也無處可達,僅僅只能一味地在黑暗中行走,而曾經握緊他手走出悲痛的人卻也早就鬆開了手,放任他一個人破碎在世界的角落裡。

從早上到晚上,他一遍一遍地打著秦未曾經的手機號碼直到手機斷電,但是卻只有冰冷的聲音告訴自己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他快死了,可是秦未卻不在。

他一個人縮在椅子上泣不成聲。

沒有一個秦未來告訴他,要堅持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親吻

秦未的房子本就是酒店的頂樓,在秦未把房間毀得一片狼藉之後,秦未就委託酒店去全權重新裝修,過了一個禮拜酒店也成功將房間恢復得與新的所差無幾,而更加讓季言震驚的是秦未竟然將季言之前畫的所有秦未的肖像畫都裱起來一幅幅掛在了牆上。

季言無奈,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秦未自戀得要死,可是儘管這麼說當季言環顧房間,看著這七年來自己畫得一幅幅秦未後心底卻仍然覺得難以壓抑的心酸。

秦未半躺在床上,床頭燈昏黃將男人周身投射出一片溫暖柔和的橙光,優雅的鼻骨,英俊的側臉,他手中正拿著那一本相簿,這幾天翻來覆去得看著但是秦未似乎也不覺得厭煩。

手指緩緩摩挲相片,一頁一頁慢慢翻閱,視線專注而又認真地落在一張張照片上,秦未在看著照片裡得每一個季言,而遊魂的季言也在近乎於貪婪地看著秦未的每一個動作,秦未熟悉的身影強烈地壓迫著神經,這種烙印,越是試圖抹平,就越是深刻。

當擺鐘的指標指到了凌晨兩點半,秦未緩緩抬起了頭笑著看向了季言。

“季言,過來。”秦未輕聲說著,向季言招了招手。

秦未的每個字都像是在吸引著季言一般,季言一步步走向了秦未然後坐在了床邊。

季言的視線落在了床上攤開的那本相簿上,季言將相簿拿了起來,而那一頁正好看到的是秦未和季言在堆雪人的合照。

那個時候冬天很冷經常下大雪,而有的時候玩心未泯的秦未便會拖著季言出去堆雪人,第一張照片裡一臉笑意的秦未穿著亮藍色的棉襖站在雪人旁邊,一口將雪人鼻子的胡蘿蔔咬掉一半,而站在一旁的季言便一臉氣急敗壞的表情正踹向秦未。

而第二張是秦未被季言狠狠踹了一腳,嘴裡咬著半根的胡蘿蔔摔倒在雪地裡,而季言維持著腳踹在半空的動作,嘴還微張著,看季言生氣的表情就知道肯定又是在說秦未了,而雪人無辜得頂著半個破碎的蘿蔔鼻子歪斜地豎在一旁。

拍照的蔣帆便在一旁邊笑得肚子痛邊將這一切都拍了下來。

那個時候,他們都還年輕,活力蓬勃得張狂,似乎什麼都無所顧忌一般。

而秦未,便一直無可動搖地佔據了自己生命裡那段最燦爛的時光。

轉眼過去,已經是這麼多年前的事情,但是從腦海中浮現出來的時候還像是昨日才發生過一樣。

季言抬眼看向漆黑的窗外,燈火通明,他記得他死的時候還未到夏天,而現在竟已經快到了冬天。從他變成遊魂睜開眼起,他便已經死了四個多月了,而到現在林林總總算起都快到半年了吧。

他不知道自己像遊魂這樣留在這世間還要多久,他只希望自己呆的時間長一點,久一點,最好就這樣一直不離開陪伴在秦未的身邊。

“十一月了。”季言微微感嘆地說著,然後轉過頭看向秦未,“季澤的生日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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