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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六歲之前在家裡是當大小姐的,哪裡會懂得伺候人?她到了謝慈身邊,單學端茶就碎了十幾個杯子。謝慈心疼他那套汝窯盞託,再不敢讓她笨手笨腳瞎搗亂。
她仗著謝慈的庇護,像個被圈養的小鳥,每天啄著精細的糧食,無憂且無愁。
她常常在午後睏倦的時候,躺倒在謝慈的榻上休憩。
一覺到飽,沒有人會打攪她。
當她神清氣爽地睜開眼時,謝慈就靠在窗下,面前支著矮腳桌,或看書或寫字。
曾有一回。
芙蕖醒來後,頂著懵懂的腦袋,趴在謝慈的右手邊,見他在紙上落筆寫了「照棠」二字。
謝照棠啊……
芙蕖喃喃地念著,問道:「男子二十,冠而字,你才十幾歲,怎麼早早地就取了表字?」
謝慈告訴她:「這是我母親賜的字,她等不到我二十,便早早留了信。」
芙蕖點點頭。
當時還以為他母親是早死,心裡格外愧疚,怪自己說話冒失戳他痛處。
但謝慈一點也不惱怒,甚至還溫和地握著她的手,教她寫字。
寫的就是——謝照棠。
往事固然美好。
但她不會想停留在那個時候。
箱子裡的幽閉需要適應。
謝慈不知到哪去了。
芙蕖一直留意著外頭的動靜,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他絕對沒藏進箱子。
她左右思量,漸漸感覺到了不安,他反覆交代她照顧好自己,那他呢?
他難道不打算與她一道了?
他要做什麼去?
芙蕖伸手頂開箱子,透過縫隙,瞧見書房的燈仍亮著,才稍稍安下心。
躺回箱子裡,枕下的金磚冷硬,正抵在她頸後的傷口處。
芙蕖側過身子,選了個相對舒適的姿勢,手指放在枕後,輕輕撫摸著那道可怖的傷口。
沒有哪個姑娘會不介意自己身體上的疤痕。
近些年,芙蕖試過很多藥,其中不乏一些名醫調配,但都效果甚微,她這道刀痕,當時傷得太慘烈,恐怕再難祛痕了。
謝老侯爺暴斃那年,她人在徽州,打扮成男兒的樣子,跟著師父學手藝,成天混跡在那些下九流的地方。
十二歲,身為女孩子的芙蕖已經抽條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但她剪斷了頭髮,將秀眉用墨抹粗,罩著各種粗布麻衣,打扮的像個細瘦叫花子。再把身上燻臭一點,根本沒人願意細打量她。
她的師父,比她還要寒酸,而且還斷了一隻手,是個殘廢,端個破碗就能去街邊要飯,絲毫不違和。
她師父斷得是右手,斷口在腕上三寸,格外齊整。
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叫人砍的。
芙蕖便跟著她師父的另一手學本事。
師父經常誇她是個好苗子,將來一定也會像他一樣,擁有享不完的富貴,在眾人的簇擁和追捧下,慨然斷掉一隻手,來成全自己此生的壯闊。
十二歲的芙蕖轉轉腦子,差不多能理解這通屁話的意思。
她背過身子翻著白眼,並不想和師父他老人家爭執。
但有一點是真的,她確實是個好苗子,三年的時間,便已在當地賭場裡混得如魚得水。那些八尺高的漢子都得緩著氣兒,奉承一聲——小爺。
謝老侯爺暴斃的訊息,在路上走了半個月,才傳到了芙蕖的耳朵裡。
報信的是謝老侯爺的心腹,他們帶來了一個錦囊,裡面是給芙蕖的任務,要她到南疆去。
隨著這一封信的到來,謝慈身上的蠱毒也隨之浮出水面。
芙蕖這才知道,有些人的情意,看似輕飄飄的,沒什麼斤兩,卻令人受之有愧,心頭憂思難解。
謝老侯爺留信說南疆或許有轉機。
於是,芙蕖帶著對謝慈的惦念,毅然登船,赴往南疆那蠻夷之地。
那日,她走的太急,並不知當天晚上,當朝年輕的次輔大人連生父的三七都不顧了,親自帶人往徽州那條爛巷裡走了一趟,風塵僕僕,撲了個空。
芙蕖枕著金磚,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又在凌晨天尚未亮堂時,被雜亂的腳步和滿院的喧騰吵醒。
她的舊夢到此為止,徹底清醒,不得不打起精神,專注應付眼下的混亂。
一箱又一箱的黃金抬上車。
芙蕖被埋在了最裡面的位置,那也是最穩當的位置。
馬車走起來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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