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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陣春風,幾場春雨,白楊張開了嫩綠的樹葉,丁香串起了紫瑩瑩的花瓣,杏樹鑲滿了紅豔豔的蓓蕾,走出漫長的冬季,人們脫掉了棉裝,顯得輕鬆而又瀟灑。雖說是偏遠的北疆,但煤城人,來自五湖四海,四面八方,倒也挺趕時潮。穿中山裝者有之,穿西服者也有之,還有香港的衫褲,上海的服裝,蘇聯的花布。愛俏的姑娘,還穿起了“布拉吉”(蘇式裙子)、旗袍,給煤城平添了幾分生氣。
宿舍前有一小操場,聽說是當年“興山醫大”的學生為上操而修建的,一到下班時分,夕陽餘輝中,人們在此休閒、嬉戲。打羽毛球、託排球、踢足球,玩籃球,還有吹笛、奏薩克斯的,更多的是膾炙人口的蘇聯歌曲,每人都會唱幾支。整個小操場喧囂而又生動,豐富而不失和諧。傍黑後,雙雙對對的情侶,在夜色中漫步,相依相偎,竊竊私語,成為煤城的一大靚點。我也常顧影自戀,漫步其間。有一天,我忽然接到一封陌生人的信,信中如此描述我:他瘦長的個了,典型的南方人氣質,輪廓分明,眼睛中帶著幾分憂鬱的神色,常常穿一件紫褐色的對襟中式衫。獨自一個人,反剪著雙手,在昏暗的路燈下,漫步在街頭巷尾,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又像在尋覓著什麼…我啞然失笑,不知是出於哪位文人騷客之手?
1963年5月22日晚9點45分,一個可怖的時刻。人們剛入寢之際,不覺天搖地動,初是微微顫動,爾後劇烈的震盪晃動起來。當時人們剛剛躺下,先看見吊線的燈泡晃動,爾後感覺到房間的震動,還聽到嗶剝作響。我茫然中,不知所措,只聽外面人聲嘈雜,只聽有個尖利的聲音在喊:“冒頂了,快跑啊!”我一個“鯉魚打挺”衝到門邊,劇烈的搖晃,使我失去平衡,一下摔倒了。沒容我再站起,又是一陣篩糠似的震動,我趴在門邊,靜等了幾分鐘後,才恢復了平靜。陳慧睜開惺忪的睡眼,望著我問:“咋的了?”我驚魂未定,“誰知道,好像是地震。”陳慧說:“你坐在地下幹嘛啊?”我站了起來,拍了拍身子,“你睡的真香啊,地震了都不知道。”“啥,地震了?見鬼了!”
這時,樓前小操場上,人聲鼎沸,亂哄哄的吵成一片。男人有的光著腳丫,有的赤身*,有的只穿一條短褲;女人們只穿內衣*,即使是大姑娘也都光身露腿的,忘記了羞澀。有人說,可能還有餘震,人們再也不敢回房間了。在瀰漫著緊張的氛圍中,惶惶中的人們,有如喪家之犬。
聽說有不少人在情急之中從窗戶跳了下來,有好幾位骨折了,已送去急診室。陳慧說:“我帶你到安全的地方去。”“哪啊?”“醫院住院部。”“要是地震,樓越大,不是越危險嘛?”“放心吧,當年小鬼子投降時,用一車炸藥都沒炸掉。”果然,大樓巍然的屹立著,像是煤礦的保護神。住院的病人都沒有感覺到地震。
今日獲悉:昨晚發生的是級的地震,倒塌了許多平房,有幾處新蓋的大樓裂了縫,據不完全統計,受傷百餘人,有三人死亡,但礦井都平安無事。
陳慧的同學,檢驗師袁立,是“五;一”結婚的,住的是女方的自建房。地震時,袁立正值夜班。第二天他下班回家裡,見住房已經倒塌,趕忙喊人,從廢墟中扒出新婚的妻子,早已一命歸西。袁立抱著妻子的遺體,大聲慟哭,驚天動地。從此,他傻呆呆的,不斷的呼喚著妻子的名字,唸叨著,“死了好,死了好!”之後,他被送進了精神病院,我和陳慧去看望過他,他連老同學都不認得了。陳慧惋惜著說:“他是個技術尖子,白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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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年,國民經濟全面復甦,政策也相對寬鬆,許多禁令開始解凍。陳慧拉著我去逛廟會,我懷著獵奇,欣然同往。
在我的印象中,廟會是寺院廟堂的佛事活動。趕廟會的都是善男信女,小時候我曾在南方的小鎮見過。在記憶中,這種和神聯絡在一起的廟會十分熱鬧,不但有三教九流的雜耍,草臺班子的鬥臺婺劇,還有舞龍耍獅。尤其是各種各樣的地方風味小吃,令人留連忘返。解放後,為了破除迷信,打擊投機倒把,改成了物資交流大會。
廟會在“老街”當年慈雲寺的舊址。寺前有一片空地,一溜的攤販,各種地方小吃;麻花、尖餅、粘豆包各類土特產;木耳、蘑菇、金針;當然還有針頭線腦,瓜果蔬菜,服裝鞋帽;令人吃驚的是竟有算命先生。陳慧笑著說:“大開眼界了吧?”我意識到;這世道正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游完廟會,我和陳慧興致勃勃的議論著,回到宿舍。偶爾一瞥,門口黑板上赫然寫著:“方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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