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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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是。
我扔了一把豆角在鋁盆裡:“難道有可能這是你最後一次回來嗎?”
他不看我,“我擔心有這種可能”
我抬起眼,“記得上次採訪的時候,你說這個地方有你的命,你要是離開你的命就沒了?”
“從心裡來理解是這樣的。”
“你理解你妻子嗎?”
他說:“理解,她是女人。”我聽見旁邊老範和編導螞蟻齊嘆息。
他起身劈柴生火,準備炒菜。我問他:“怎麼跟他們解釋呢?跟孩子?”
他點著火,煙竄了出來,“就給他們說,那個是我老婆的選擇。”
“他們能接受嗎?”
“他們不接受。”
靜了一會兒,他問我:“但我怎麼處理?”
我怔住了,沒回答,也沒說不知道。我從沒想到過他會問別人他內心的困惑,我被這個困惑之深驚住了。
他起身劈柴,蹲在地上,左手扶著柴火,右手小鐵斧一下一下劈開縫子,嵌進去的斧子拉起木頭來再用力剁下去,我蹲在附近撿碎片,攏進火裡。老範說看冋放的時候,很長時間,都只有劈柴在火裡燒裂時畢剝的聲音,和濺出來的幾星火燼。
這次的採訪全部是盧安克的安排,他挑選的地點、時間,他讓我們拍烈日下剛收割完的稻子,拍小羅家邊上的晚霞,我們想選擇更好的時間,他堅持:“不拍天要黑了。”他甚至寫了採訪的提綱,手裡攥著一張字條,上面寫著中文和德文交織密密的字,“我怕我自己忘了什麼。”
我沒見過他這麼失穩,也沒見過他這樣在意。
我採訪的孩子中,有一個扮演電視劇主角容承,其他老師說他在班上最調皮,常帶著男孩們鬧事,被稱為“老大”。他接受採訪時有些緊張,拿著飯盒的勺子僵坐在桌邊,要求盧安克一定要在邊上。
我問了幾個問題:“你為什麼演容承?”“覺得他性格是什麼樣的?”……他都說“不知道”,幾個問題下來,我看他是真不知道,帶了一點放棄的感覺,轉頭對盧安克說“可以了”。
孩子突然號啕大哭起來,捂著肚子倒在桌子上。我說怎麼了這是,趕緊看他,他說肚子疼。疼得枕在胳膊上,一隻拳頭按著自己胃。
我以為他是吃飯時說話著涼了。倒杯熱水給他,他不喝,問他要藥嗎,他搖頭。
盧安克蹲在他身邊,撫摸他的背,對他並不說什麼,跟我說了一句“我做德語口語翻澤的時候,也會肚子疼。”我明白他指什麼,但不確定,俯身對孩子說:“是因為我的問題給你壓力了嗎?如果是,那我真的對不起了,韓運。”
他埋在胳臂裡搖頭,“不是”,掙扎起來。臉上還掛著淚水,但表情毅然,“你問吧”。
是他這一句話,讓我覺得,盧安克說的是真的。他蹲在孩子身邊,不看我,輕聲談:“這裡是農村,自然的力量很強,叫他爬山,他什麼山都爬,但叫他反思自己的一些問題他會很痛苦的。”
盧安克陪他回了宿舍,老範看我的神色,知道不理我為好,帶著大家去拍外景,我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六年級教室裡,氣惱不已,“三年了,三年了我還在犯錯,我怎麼這麼蠢,我又問錯了。”我心裡知道,是我心裡那點放棄他的想法,流露在了臉上,男孩覺察了。
坐了半個小時,我絞著手,下去吃飯,小潘老師殺了一隻鴨子熬了個熱氣騰騰的火鍋,大家都坐定了,盧安克在他旁邊給我留了把竹椅子。吃了幾口熱的,我緩過來點兒了,背地裡我問他:“我怎麼老沒辦法改變我的弱點?”
他說:“如果那麼容易的話,還要這麼漫長的人生幹什麼呢。”
有半天的時間,盧安克帶著我們組和韓運走了三個小時山路,去爬山,在剛下過雨的小山澗裡捉螃蟹,躺在草地上,一直到快日落。他說不用去安撫和溝通什麼:“跟他溝通沒有用,踉他一起行動有用。創作就是這個道理,一起做某一件事,自然就融合在一起了。”
孩子家裡每人都有一張自己參與的電視劇DVD,看過了無數遍,還是嘻嘻哈哈又看一遍,遇到同學再看一遍,說起一起偷吃大米或者爛泥巴埋到下巴的細節,是真快樂。我們被招待吃了三頓飯,殺了一隻雞,孩子在水龍頭底下洗內臟,盧安克蹲著給他打傘。臨走時韓運又拿出中午剩下的飯和碗筷繼續留人,只為了拖延點時間和盧安克多待一會兒。
盧安克說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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