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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士的準備活動而瞎了眼睛。相簿姆只能看著自己的豬群,自己一個人練習,時不時拿可惡的豬出氣,用他的小竹矛捅它們堅韌的豬皮。相簿姆和他的牧民們彼此都充滿了敵意。現在他聽到在廚房那邊4只牧民在豬欄裡不耐煩的打呼聲和刨地聲,心裡泛起反胃的難受。但反感馬上消失了,母親用樹葉護著他的手,給了他一個熱氣騰騰的番薯。他開始吃飯,把臉埋在熱氣中,忘記了豬的存在。
德格沃泰,他的繼父,從他第三個妻子柯拉蘿(意為:離開了男人的女人)的“伊拜”裡走了出來。相簿姆的母親阿庫是他的第二個妻子,蘇普是大老婆。柯拉蘿的前夫、三年前在一次戰鬥中傷得很嚴重,她還沒等到丈夫最後斷氣,乘他躺在床上的時候,跑到德格沃泰的“席裡”居住。這可是一件大事,村民改了她的名字,以紀念這次醜聞,但她根本不在乎。自從5年前德格沃泰來到荷馬泰普村居住後,她便芳心暗許。德格沃泰來自北方的部落,神秘而陰沉,以殘暴著稱。
在他三十歲的生命中,德格沃泰一直過著悲慘的生活。他的父親在德格沃泰出生前的一場戰鬥中喪命,母親在一次敵人的襲擊中死去,那時他只有三歲。孩提時代他沒有自己的家,在不同的親戚家中過著寄人籬下的顛沛生活。他成長為一個野心勃勃,戰技出眾的高傲深沉的戰士,建立了自己的財產和家庭。他的前妻很迷人,性情外向,笑容甜美,德格沃泰一直在內心充滿莫名的妒忌。當妻子告訴他有一晚她在房間裡被一個陌生男人強姦了時,德格沃泰並不相信她,責罵她與男人私通。她離開了家裡,等到他衝動過去後,想帶她回家時,她已經跑過了河邊,進入了敵人的領地——自殺的行為。他趕到河邊,剛好看到敵人蜂擁衝向妻子,他無助地看著長矛上上下下地揮舞,那一刻有如永恆般持久,每一下都刺入他的心房。那時他萬念俱灰,扔下長矛,等待著敵人了結他的性命。但他們只是大笑著離開了,手舞足蹈,留下他妻子暴屍荒野。
《歌唱的種子》第十九章(2)
然後德格沃泰做了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情,使他背上負心人的惡名。他沒有去取回妻子的屍體,也沒有焚燬草叢裡她的血跡,讓她的靈魂不至於在死難地徘徊。相反,他回到他的“席裡”,毀掉他為她建起的園子和“伊拜”,沒有等葬禮舉行,他離開了童年的村子,不再回去。13年後,他還不能忘懷她的死去,責怪自己的衝動,象身上戰鬥的舊傷,一直隱隱作痛。
到了新村子荷馬泰普,他被視為“胡努帕林”——殘暴而勇敢的男人,村民們都對他敬而遠之。他作戰英勇,武藝超群,成為南部地區傳奇的“卡恩”。為了紀念他的戰功,村民們重新為他取了名字,叫“德格沃泰”,意為死亡之矛。他娶了新妻子,蘇普,村裡的一個寡婦。當他更富裕更有地位時,娶了第二個妻子,阿庫,相簿姆的母親。柯拉蘿嫉妒地看著兩位新娘過門,身為一個年輕戰士的妻子,她似乎永遠得不到德格沃泰。他從不跟她說話,但兩個人的眉目傳情卻給了她希望。她或許能得到自由,他會接納她。當時機真的來了,他沒有讓她失望——毫不顧慮醜聞的影響,一意孤行,接受了她。
相簿姆看著柯拉蘿在屋子另一頭的炊火處走來走去。在達尼女人裡,她的個子很高,幾乎有5英尺5英寸,德格沃泰身長6尺,比平均的達尼男人高了6英寸。柯拉蘿的面板是淺棕色的,眼眶深陷,目光銳利,似乎什麼東西都逃脫不了她的眼神。她很少微笑,只有在德格沃泰身邊,她才會放鬆繃緊的臉,用少見的溫柔代替一貫的傲慢。
相簿姆很害怕她,她對孩子漠不關心。相簿姆的母親說過,柯拉蘿曾經墮過胎,一種村裡譴責的行為,只因為她不想養育小孩。整個村子的女人都在議論,柯拉蘿忍受不了懷孕的女人和新生孩子的母親不得進行性行為的禁忌,她不能忍受那麼長的時間不能和德格沃泰交歡,更不能忍受別的女人和他在一起。無論真相是怎麼一回事,她沒有小孩,而德格沃泰也很少和別的妻子同床。相簿姆的母親,有了一個小女孩,正是在禁忌期間;蘇普的小孩都在出生時夭折了,德格沃泰再也沒碰過她。
由於柯拉蘿在多妻家庭中事實上的一妻地位,德格沃泰的家庭充滿了火藥味,動不動就會爭吵,尤其是柯拉蘿和蘇普之間,吵得尤其厲害。最後德格沃泰把蘇普打發到山區裡一個人住,養著幾頭豬,他給她建了一間小屋,命令她呆在那裡。相簿姆很擔心自己的母親也會被趕走,如果那樣,他就沒有機會和別的孩子一起玩了。
最近,氣氛似乎好轉了些。由於有了蘇普的前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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