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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他和鄰居家的孩子因為母親的事打了起來，姐姐生氣地把他關在房間面壁一天，晚上姐姐送來熱騰騰的飯菜，語重心長地告訴他要懂得擔當，和別人拼得你死我活只會讓流言越來越兇，平靜面對一定可以找到解決的辦法。

固執的他依舊沒有碰那碗飯，姐姐無奈嘆了口氣離開了房間。

那天晚上他眼眶盛滿淚水，一個人想著心事，直到太陽昇起。

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掉過一滴淚。

******

“啪”

他沒有躲閃，臉上頓時腫脹了起來。

“我和你說過幾遍了！不許和同學打架！”

“他活該！”

“啪”

“你為什麼屢教不改！”

“我問你，她是不是和別人跑了？”

“你說什麼？從哪裡聽到的？”

他看到了慌亂。

掩飾嗎？看來是真的。

他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你們為什麼要騙我。

怪不得別人都嘲笑我，原來我的媽媽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他跑到家附近的公園。

那有一處偏僻的地方，很少有人經過。

遠處的池塘就像他心裡那一塊堵塞的地方。

他從此每天都來到這裡，在亭子裡聆聽風聲才能拋棄一切煩惱。

第十四章　一晃十年如夢（下）

那年冬天下了一場大雪，格外寒冷。

第三天雪停，他來到池塘邊。

莫名的，他感覺心神不寧。

那對母女每天都會來，他就在遠處看著，試圖去觸碰那不屬於自己的母愛。

他時常會想，如果那是自己的媽媽該多好。

他的眼神充滿了渴望。

“小鈞，外面風大，回家吧。”

“別擔心我，我想開了就會回去。”

“半年了，你每天都來這裡，聽姐姐的話，回去上學好嗎？”

“我不想去！你根本不明白我的感受！你知道那些人是怎樣看我的嗎？我根本就做不到無視他們！”

他憤怒地吼著，凜冽的風忽的颳了過來，刺骨，鑽心的疼。

“你這樣自暴自棄對得起爸爸嗎？他為了我們病得越來越重了，你不讀書還能做什麼？你拿什麼來報答辛辛苦苦養我們的爸爸？”

他痛苦地抱著頭。

我也知道爸爸不容易，那個女人為什麼那麼狠心拋棄了我們？為什麼我連一句實話都得不到？

“姐，你帶我離開好不好，我以後會努力讀書，我想去一個誰都不認識的地方。”

她沉默。

這樣也好，我留在家裡照顧父親，你去唸書以後賺錢養家。

“回家吧，開春我就送你走。”

他看了看遠方，她們沒有來。

******

已經兩個多月了，他依舊日日到達，只為在離開之際再次看看她們。

可是她們就如同蒸發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

直到有一天，小女孩牽著父親的手慢慢走到這裡。

池塘裡的蝌蚪早已變成青蛙，產下它們的那一代。

他看到女孩哇地一下就哭了。

她怎麼哭了？

記得每次她們來都是興高采烈的，他常常聽著女孩稚嫩的童聲唱著兒歌。

那些歌曲很美，一點點溫暖著他的心房。

他慢慢走向前。

“媽媽。。你。。為什麼。。要離開。。小笙。。你說過。。會一直。。一直。。陪著。。小笙。。的。。”女孩斷斷續續地說著，用手抹著淚。

他的心跟著女孩的哭聲慢慢揪了起來。

她的媽媽怎麼了？

“小笙，別哭了，媽媽她，希望你永遠都快快樂樂的。”

“可是。。媽媽。。再也不。。會回來了。。爸爸。。我好想媽媽。。哇。。。”

女孩的父親緊緊抱著她。

“媽媽在天上要是看到小笙這麼難過，她也會很傷心的。”

雖然這麼說著，女孩的父親眼角也沁出淚眼淚。

他看著他們，想起自己的家。

她的媽媽走了，但至少是愛她的。而我的媽媽還在，卻等於沒有這個人一般。

因為我，從出生就沒有見過，我的媽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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