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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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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王殿下是個細緻講究的人,看看屋內的擺設,就連這普通的一間客房都處處透著精緻奢華。

“篤篤篤”溫和緩慢的敲門聲響起,言語擁被坐起,大聲問:“誰呀?”

“言公子,是我,您睡了嗎?我來給您送解酒湯,您起來喝些,否則明早起來要頭痛身子不舒服的。”是先前伺候過她的那個小丫頭。

“你稍等一下。”言語迅速起身前去開門。

小丫頭進來放下解酒湯,沒作停留便福禮離開。

言語隨在小丫頭身後去反鎖房門,忽然一陣外力推門,他心下納悶,探出腦袋往外一看,門外站著鄭王。

寂靜深夜,即使知道鄭王對自己沒有邪心雜念,但彼此都喝過酒的孤男寡女,實在不適合單獨說話。

因此言語扶在兩扇門上的手並沒有鬆開,依舊做著關門的姿勢,透過半開的縫隙,她的腦袋探在外面,笑問:“王爺,您怎麼還沒去歇息,找我有事嗎?”

鄭王手扶在門板上沒有拿下來,他靜靜地望著言語,緘默不語,往日裡常掛笑顏的臉頰面無表情,眼底閃動著一抹不加掩飾的哀傷脆弱。

言語猶豫了會,把門縫開的稍大一些,小心翼翼的輕聲問:“王爺,您怎麼了?”

“小語,我難受,陪我說會話行嗎?”鄭王說話的同時近乎哀求的凝望著言語。

言語自知此時不是閒聊的好時間,可她實在無法忍心拒絕鄭王的要求。鄭王也知道言語的顧慮,因此兩人並沒有進屋,而是在廊子下席地而坐,促膝聊了起來。

言語知道鄭王難受的原因,她以為鄭王要跟她說他和唐摯的事情,然而鄭王並沒有說。

他絮絮叨叨各個方面說了很多,大多是些生活瑣碎事,比如他和鄭王妃的婚事、他和孩子們的趣事,不過他說的最多的還是他小時候的事情。

從他的描述中,言語可以想象到他小時候的樣子。

他是一個心思敏感細膩的人,他渴望得到愛和關注。然而他卻出生在一個天下最複雜的家庭,他有眾多優秀的兄弟姐妹,並不是特別優秀的他,始終無法得到父親過多關愛。他的母親忙於爭奪帝寵,他渴望的母愛也沒有過多的感受到,而且他還有一位優秀的同胞兄長分走了母親一大半的關注力。

最初鄭王也積極表現過,不過漸漸他發現好像不管他多努力、表現多好,都得不到父皇的關注。後來慢慢的開始破罐子破摔。

他說他做人很失敗,小時候不管是表現最優異的兒子,還是最令他父皇頭疼的兒子,他統統都排不上號。後來長大了,看開了不想爭搶了,倒成了讓他父皇最煩惱的那個兒子。

鄭王是個跳躍性思維的人,想到什麼說什麼。他說別看他們一個個眾星捧月尊榮無比,其實活得可憐可悲,單說婚姻這個事。

自古婚事得遵從父母之命,可放在平常百姓家,如果父輩定的婚事實在不中意,商量回絕的餘地還是有的。但他們的婚事不行,因為關係到皇權與國家的利益。

皇帝指哪家姑娘做他們的王妃,他們就得娶哪家姑娘,不管姑娘是貌美如花還是滿臉麻子,容不得他們喜歡不喜歡,絕對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

鄭王十七歲迎娶王妃,王妃是平陽候的嫡長女,兩人大婚前見過一次,對彼此的瞭解是從別人口中得知。

王妃性子沉穩識大體,從陌生人到同床共枕,他們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孩子繞膝。他們無數次親密無間,敦倫只使得肉體得到快感,靈魂卻從未因他們的結合而感到圓滿,更不曾嘗過一種叫做幸福的滋味。

他說,也慶幸他有著尊貴無比的身份,王妃雖不能自己挑選,選幾個稱心的美人進王府,只要王妃沒有異議,別人是不會阻止的。

王妃寬厚識大體,後來他的女人越來越多,他從不同的女人身上感受到了不同的滋味。他說,要不古人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嘗過那滋味的人都清楚,女人真是比花兒還甜的妙人兒。

也許是被夜風吹的酒勁上頭的原因,鄭王白日裡的理智分寸,在酒精的淹沒下變的微弱。有很多時候他說話露骨,聽著他毫無顧忌的大談美人的妙趣,言語尷尬無比,如坐針氈。

看看他的表情,雖在說著他自認為是世上最美妙的事兒,臉上卻毫無笑意,反而是一身的落寞。她想他說這些事,其實更多的是對自己的一種諷刺吧。

言語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她想也許他只是需要一個安靜的傾聽者吧。因此儘管聽得臉紅耳赤,她也儘量摒除雜念盡心盡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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