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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我柔聲道：“我是助你迴夢之人。別怕，過來。”
“迴夢？”那孩子似有疑惑。
“嗯，迴夢。你誤入冥花靈叢已久，受其靈性催眠陷入了夢魘之中，是我喚醒了你。”
“夢？你說父王，母妃，皇兄，還有，還有師父他們都只是一場夢？！不！這不可能！！你在騙我！！！”這回我倒聽的清楚，這孩子是個女孩，還曾是凡間地位尊崇的小公主不過，現在不是了。她已經死了，只剩下一抹不願相信事實，沉溺於過往夢魘的殘憶。
我沉吟了一會兒，決定斟酌一下用詞，但想來想去，還是據實說道：“我沒有騙你。這裡是陰冥之地，你是一抹身處曼珠沙華之中的殘憶。你已經死了。”
……
小公主長久的沉默下來。殘靈應冥陣因完成了任務而漸漸消散，耳邊只剩下風掃花枝的沙沙聲。
我輕嘆一口氣，剛想說些什麼，便聽到小公主柔軟的聲音遠遠傳來，她說：“是的。我記得了。我已經死了。”
聲音遙遙，那般清冷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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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大閼嬌寵
“是的。我記得了。我已經死了。”
那麼清稚的聲音，卻透著一股子滄桑無力的疲倦心死。我忽的感到了些許不安和愧疚。我想，我一定觸碰到了她掩埋在心底的脆弱和不堪，才會令她發出如此悲哀難過的聲音。
“即然如此，就和我走吧！我送你回忘川。”我溫柔憐惜的低語：“忘掉這一世的種種，下一世，你會得到幸福的。”
世間因果皆是如此。上世苦難，下世安樂。有因總會得果的。
小公主又沉默了，許久，才低低的說：“姐姐，我放不下。”
一聲‘姐姐’喚得我無神的銀眸微微一亮，心底有什麼在緩緩流過，熨帖全身。不過……她說了什麼？放不下？
“放不下……什麼？”我低聲詢問。
“很多。父皇，母后，皇兄，嶺淼哥哥，莫劫，還有……師父。我放不下他們。”她說，聲音低，且輕，像片羽毛。我微微一怔。她兩次提及上世回憶，每一次，似乎都對那所謂的‘師父’多了幾分特殊的留念。
放不下的，究竟是很多，還是太少？！我輕輕搖頭。
“有什麼放不下的？你已亡逝若干年世間怕是幾經輪迴。他們也許早已魂歸忘川，迎來新生。”我聲音淡淡道。
“不，師父是仙人早已跳脫輪迴，他不會死的！！”小公主激動道，續而想起什麼，猛然啞了音。
我淡淡一笑，瞭然點頭：“清楚了嗎？你放不下的，只有他一個而已。”風聲清冽而過，吹掀片片嫣奼的曼珠沙華。
駐留住小公主殘憶的曼珠沙華搖曳盛開。朦朧而輕盈，散發著淺淺瑩光的一團薄霧漸漸漂浮至我的身前，幻化出一個模糊的輪廓。沉默半晌，那霧氣般的小人兒向我伸出了手。
五指纖細小巧，玲瓏可愛，卻是如霧氣一般的飄渺而透明：“我叫明赫珠兒。”她說。
現今凡塵中最為強盛的王朝大閼。明赫，大閼國姓。明赫珠兒，王朝第十一代最為得寵的大閼公主，後來，被誣以為國之禍妖而被處死的，王朝公主……
我的眸中浮現一絲漣漪，伸手輕輕攥住她纖弱的小手：“塵苑。”她輕輕唸了句什麼，忽然抬臉看我。明明是一片模糊的面龐，我卻好似看到了她那一雙黑亮美麗的眼睛，她問：“塵苑姐姐，你能碰到我啊？”
“嗯。”我笑著點點頭：“我也算冥界靈物，自然能碰到你。”
珠兒瞭然點頭，孩子心性的圍著我上飄下跳，一會兒拽拽我的頭髮，一會兒扯扯我的衣裙。我無奈，彷彿看到了另一個十川。
“珠兒，你不該留在這裡。”我伸手，將這一團殘憶拽到身旁，語重心長。
“我……我知道。”她低聲囁嚅，抬頭飛快看了我一眼，繼續道：“可是離開這裡……姐姐，我會不會忘了他？”散發著淺淺瑩光的小臉定定看著我。我無法欺騙她，半晌，有些無力的點頭：“會。此生今憶，都會消失的一乾二淨。”然後，你的新生……不知可會有他？
罷了，錯了一世。便不要一錯再錯了。我低嘆。
明赫珠兒沉默了許久許久，就在我以為她不會再回應而差點選擇強行送魂時，她卻突然發聲了。聲音，哽咽卻堅決。
“好。我願意回忘川”
“在走之前，可不可以……讓我在重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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