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回 杯中三事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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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鶚與顧暘回了酒樓,回去路上,劉鶚說起:“方才所說之事,顧兄弟不必擔心。鶚雖與革命一黨主張不同,亦知彼此皆是救國之人,必相助而不相阻。” 顧暘聽他說過這許多,還能怎生懷疑,當下心裡對劉鶚放了八成的心——當然,他是官府中人,還是不能全放。 顧暘有心理陰影。 路上劉鶚又問起顧暘的仇人,顧暘便以毓賢之名對。 劉鶚驚道:“吾知此人。吾在山東時,也曾為他效力。此人心狠手辣,唯有一件好處。” 顧暘道:“他還有好處?” 劉鶚道:“他是個清官。” 顧暘失聲哼哼一笑。 劉鶚笑道:“世人皆憎貪官,殊不知清官之惡,遠大於貪官。貪官尤知己貪,尚能小心為惡;清官卻以不貪為榮,倘若行惡,其惡必大。” 顧暘聽得,心中一凜。 劉鶚道:“顧兄弟,你是官府之外的人,一些話與你說了也無妨。想我劉鶚,一意為國民開化風氣,為與外國合作興辦礦業,修建鐵路,也曾無奈賄賂朝中重臣。只是鶚之所願,樁樁皆是利民之舉。諸多官僚和所謂愛國之士,竟以漢奸唾我。誰知吾心?” 顧暘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得微微一嘆。 劉鶚也嘆道:“毓賢、剛毅等輩,戴清官之名,行滔天之罪,吾深惡之。” 顧暘道:“剛毅是何人?” 劉鶚道:“此人前些年做過江蘇巡撫,如今進了朝廷,任軍機大臣、大學士,與那毓賢之流是一類貨色。” 顧暘聽到那“江蘇巡撫”四字,心念隱隱一動,總感覺在哪裡聽到別人說起過。 劉鶚又道:“此二者名為清官,實為國賊。吾早有著書之念,若哪日動筆寫一部小說,定將此二賊的醜跡昭於今眾,誡於後人。” 正說間,已到了酒樓,顧暘出言辭別,眾人拉住,又飲了兩杯。 眼看日落西山,顧暘執意要行,眾人便又敬了杯酒,武安承叮囑一番,霍元甲和劉振聲下樓,相送數里,直出得天津城門,駐足半晌方回。 此刻蘇見黎正坐在那小酒館外,見那英國女記者柯琳竟突然掏出一把手槍,抵在了徐濯埃太陽穴上,不由得大吃一驚。 雖說徐濯埃騙婚可惡,但究竟人命關天,蘇見黎便急站起身來。 酒館掌櫃和小二見狀,嚇得坐倒在櫃檯後面。 此刻自然是徐濯埃最驚恐,連酒都嚇得醒了,當下顫聲道:“柯琳小姐,你說過,你也不齒你父親所為。我想你不會忍心殺我的。” 柯琳道:“可他腫究是我的父親。” 徐濯埃眼見與仇家相遇,端的是冤家路窄,倒了大黴,心知再難脫身,只得說道:“柯琳小姐,你要殺便殺罷。只是能否依小生三件事?你若依了,要殺要剮,憑你吩咐。” 柯琳道:“你說。” 蘇見黎本要發金針相救,聽到此處也覺好奇,再者她看到柯琳臉上竟帶著一層笑意,料她並不是真想殺他,便收了手。 徐濯埃刻意放大聲音,似乎壯膽似的。只聽他朗聲道:“第一件事,可否讓小生再飲三杯酒?我知你們西方最講人道主義,小生的命已在你手裡,便教我一醉,死得也能少些痛苦。” 柯琳道:“好。”手裡的槍仍抵在徐濯埃頭旁不動。 “多謝了。”徐濯埃從腰間取出那把摺扇,“譁”地開啟,左手一面搖著,右手顫巍巍地抓起酒壺,倒了滿杯,“當”地一聲放下,握起酒杯來,仰頭入喉。 蘇見黎從後方不遠處,望見他搖扇子的那隻手抖得厲害,差點笑出聲。 “好酒!”徐濯埃高呼道,接著又倒了一杯酒,喝盡,又倒一杯。只見他恐懼的顫抖輕了許多,舉杯的動作則愈發輕飄飄了。 徐濯埃倒滿第三杯,忽然舉杯向天,縱聲叫道:“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說完,淚落如雨,哈哈大笑,“簌”的一下,猛飲而盡,接著“哐啷”一聲,把那酒杯摔碎在地。 蘇見黎聽得,不禁心想:“他也是流浪慣了的人,如何這回卻想家了?” 掌櫃的望著那迸濺的杯子碎片,忙在櫃檯後掩起臉,欲哭無淚。 徐濯埃又道:“柯琳小姐,哈哈,小生醉了。你可應我第二件事麼?”喜歡劍如夕()劍如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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