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回 冤家路窄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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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暘愣住良久,忽然失聲笑道:“虧你也說得出來,荒唐至極!” 冷觀笑道:“果不出冷某所料!顧暘,我以你為聰明人,今日看來,也不過凡夫俗子。罷,罷!便當我白救了你的命!那蘇家小姐在何處?速請她來,冷某願引頸就戮。” 顧暘笑著說:“你救了顧某一命,顧某豈能便這樣教你死了?” 冷觀道:“你方才可不是這般說。” “此一時,彼一時也。”顧暘“錚”的一聲,收劍入鞘,“顧某此時此刻,偏不殺你。” 冷觀苦笑道:“你待怎樣?” 顧暘彎下身子來,把臉湊到冷觀的大白鬍子旁,沉聲道:“說,為何救我。” 冷觀頓了頓,把頭轉向一旁,不去看他,說道:“士可殺,不可辱。” 顧暘微怔,但轉瞬便反應過來,忙把腳從冷觀背上抬下來,把他扶起,教他倚在一棵樹上,說道:“好了。” 冷觀道:“實不相瞞,冷某救你,原是因為我那兩個結義兄弟,欲相加害。” 顧暘聽得,呵地一聲,冷笑道:“誰想害我?” 冷觀道:“此二人本來流落街頭,搭伴乞討為生。是我陰差陽錯相遇,見他們被一個江湖客驅打,有性命之憂,故而出手,殺死那客,平卻紛爭,他二人方才拜我為兄。” 顧暘道:“直說重點,誰願聽你扯皮?” 冷觀也不管他,接著道:“只是近來,我發覺他們原非良人,常揹著我做些惡事,或劫掠錢糧,或欺凌婦女,被我痛責數番。這些日子,江湖風聞顧暘兄弟來到山東,……” 顧暘一驚,愣道:“我這般有名?” 冷觀又道:“……那日我三人曾在路上見你出現,他二人便說起與你有隙,欲設計相害,且定要我相助。冷某人在佛山時,見過顧兄弟人品,對他二人所說不以為然,常斟酌相救之計,不想今日再逢,故而出手。” 顧暘聽他一口一個“顧兄弟”,心中頗為膈應,只是他又澄清自己並非十年前在蘇家作惡之人——聯想到在廣東之時,冷觀暗中以銀錢換銅幣,救助孤兒寡老,……難道真如他所說? 可阿黎之言,也不由得自己不信。 阿黎是現在世上自己最親近之人,那日小橋上相逢,分明相識未久,她卻推心置腹,把往事盡數相傾,並對冷觀的惡行大加鞭撻。 再者,她也沒有什麼構陷冷觀的動機。 阿黎與冷觀之間,若讓他做出選擇,他肯定還會相信阿黎啊! 但廣東初遇冷觀時,直到他資助老嫗與孩童且不留名姓,在顧暘的心中,都是武功精妙、義薄雲天、扶危濟困之俠士。 實際上,直到他成為冷觀,在顧暘的心裡,他才成為了冷觀。 只是,倘若冷觀說的是真,那還有一種可能…… 莫非阿黎等人,都受到了一些現象的矇蔽? 也說不定。 顧暘一時不得而知,只得先在心裡做了個記號:這冷觀,也許並不是他所知道的那個冷觀。 至於真相如何,顧暘十分好奇,但他卻喜歡起這種好奇的感覺,也不急著探明,反而問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直接殺了那兩個惡賊?” 冷觀道:“那兩人我還留著有用,日後復仇,少不得教他們替我衝鋒。” “復仇?去殺誰?” “去殺兩個仇家:一個刑部左侍郎徐承煜,一個協辦大學士剛毅。” “剛毅這名字,我好似聽過。”顧暘道,“此人卻與你有何仇怨?” 冷觀道:“當時判我流放廣西之人,便是這狗官剛毅,那時他正做江蘇巡撫。” 聽到這“江蘇巡撫”,顧暘心中一動,猛然想起蘇見黎、劉鶚都說過此人。 劉鶚當時是對他抱否定態度的,稱他是毓賢之流。……難不成這剛毅端的錯判了冷觀? 顧暘不瞭解剛毅,也不好過多評判,便進一步問道:“那二人是誰?” 冷觀道:“我那二弟姓莊,名尚隱,莊子之後,尚隱士之學,故有此名。” 顧暘道:“此人我不識得,卻不知怎生結的仇怨。再者一介行乞之徒,竟有此來歷?我不信。”說著,解開腰間血紅葫蘆,喝了一口。 冷觀道:“話不可如此說,想莊子一代道學大師,也曾擊碗而歌。……我那三弟姓吉,名峰禹。……” 話音未落,顧暘口中的酒噴了一樹。 冷觀一愣,道:“顧兄弟?” 顧暘道:“我認得此賊。我願稱之為天下第一滑稽醜陋之人!” 冷觀道:“這吉峰禹道,是顧兄弟一箭射落了他的兩顆門牙,他要報這斷齒之恨。” 顧暘冷笑道:“小人永遠是小人!原是他先以箭射我,我這臉上的疤痕也是拜他所賜,他卻不提。此賊屢次辱我,又姦淫我的一個妹子,不殺之難以平吾恨!” 冷觀道:“顧兄弟,你須知道一句話,‘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雖功力遠勝於彼,可他二人站在暗裡,終究於你不利。” 顧暘見他目光炯炯,又聽得他如此相勸,竟不似作假,只是心中浮動起阿黎小橋上之言,終是難去猶疑。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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