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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說,“姐姐我幫你介紹一個?”

“算了吧。”我說,“我現在還沒有這個打算。”

我剛坐了沒一會,白帆就賊眉鼠眼地過來了。他摸了杯shot,卻沒喝,嘿嘿地笑著把杯子推給我:“哥,你和梁硯談過啊?”

看得出來胡倩確實還在那邊擦杯子,但耳朵卻已經豎起來了。

我有些無奈:“夏嶺和你說的嗎?”

白帆點點頭。

我嘆了口氣。這個嘴快的夏嶺,怎麼口頭上一點遮攔都沒有?算了,說就說了吧,也不是什麼大事。

“我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治治他。”白帆說,“你是不知道,他是有多兇殘,我兄弟現在想出來玩都得給他報備的,從沒見過這樣式的。”

我的魂已經飄出去遊蕩了,但身體還是附和著點了點頭。

白帆喋喋不休地抱怨:“你知道秦家是怎麼玩完的嗎?從前也算是給梁硯這位太子爺上位立下了汗馬功勞,結果一出事就成了替死鬼。有用的時候就拉過來,沒用了就一腳踢開……”

我已經聽不見他後面在說什麼了。大概白帆是覺得我也算是仇視梁硯那一方,試圖透過一起罵梁硯的方式來和我拉近關係。但我其實並不太想聊到他。

一個帶給我傷痕的人,即便我能做到視而不見,我其實也不太想自虐一樣把自己的傷疤反反覆覆地劃開再讓它重新癒合。

最後我連著喝了五個shot。胡倩調的酒確實很不錯,喝的時候我真的是完全沒感覺,等我從座位上昏過去的時候,我甚至都忘了白帆在耳邊叨叨什麼。

我好像回到了我的高中時代。

我暈暈乎乎的,頭腦卻很清醒。夢裡是殘陽如血的天台,是被風鼓起衣袖的校服,是畫架上嘩啦作響的畫紙,是從塑膠袋裡滾到我腳下的一板阿司匹林。

那天的我是想過要從這裡跳下去嗎?

死亡如同風一樣不遺餘力地從遙遠的天際勾引著我。欄杆被冰凍上了,碰一下就會有觸電般的涼。我翻過去,然後站在上面,然後低下頭,然後看見腳下黑色的海。

我輕盈地摔下去,觸底柔軟黏膩。

我抱著自己的頭顱,手上是自己溫熱的冰冷的堅硬的血。

“是我小瞧了你”

我躺在我差一點割腕成功的浴缸裡。這一幕我總是會夢到,那鮮紅的色彩印在夢裡,雖然能刺激到神經,但我總是漠然地旁觀地注視那一缸血水。

我伸手撈了一把,夢境與現實似乎在慢慢融合,那血水爬上我的面板,在上面留下淡淡的血痕。

屋裡還彌留著淡淡的香氣,我的眼皮越來越沉,直到一聲熟悉的吼:“夏嶺你瘋了嗎?喝醉酒的人不能給他泡澡!”

水聲嘩啦嘩啦,我被闖進來的幾個人從浴缸裡扒拉出來,血色的水在地上蜿蜒出痕跡,看著有些駭人。

“你這是放了幾個浴球?”秦恪的聲音帶著些不敢置信,“你這搞得簡直像殺人現場!”

……浴球什麼浴球?

我迷迷瞪瞪地,下一刻就覺得自己躺在了雲上。但很快又被人拉了起來,往嘴裡強灌了什麼東西。

等再過了一會我終於清醒過來,只看見我躺在床上,旁邊排排坐著兩個沮喪的大小夥子。

白帆先開了口:“哥,對不起,我不該帶你喝酒。”

夏嶺緊跟其後:“小然,我,我也不知道酒醉的人不能泡澡。”

我還迷迷瞪瞪地,低頭一看自己此時早就不在什麼天台也不在什麼浴缸,更不在秦恪的酒吧,而是被換了一身乾淨舒適的睡衣,此時正躺在床上。

搞了好一會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個shot我喝得太快太急,酒精度數又太高,我直接昏過去了。

白帆喊了夏嶺扶著我,就近找了個酒店開房讓我睡覺。

“都多大的人了一點腦子都沒有??”秦恪一臉怒容,“要不是胡倩給我打電話,我都不知道你們倆個還能幹出這樣的蠢事。”

白帆嘟囔了一句:“這不是沒事嗎,人也沒死啊。”

秦恪怒火未消,只是他還沒來得及繼續訓斥,酒店房間的鈴就響了。

“你叫客房服務了?”

“沒有啊。”

“那這個點了誰來?”

夏嶺和白帆兩個人縮在裡面排排坐不敢吭聲,秦恪看了他們一眼,自己過去開門。

剛才秦恪餵我喝了點解酒的藥,但頭顯然還是昏沉。我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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