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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吧,是用了護士站統一配備的那種圓珠筆嗎?既然要拋棄我,又何必把姓扔在我身上呢。我猜測著,回想著,彷彿真的經歷過一樣。我躺在一個男人或一個女人的懷抱,耳邊嘈雜的人聲漸漸變成雨夾雪的嘀嗒聲,忽然,溫暖沒有了,我的背隔著薄薄的毯子,貼上冰涼的青磚,過了多久,多久才足夠天亮起來,我的手指和腳趾都凍僵了,眼前的光亮也越來越燦爛蒼白。我本該在那時離開這個世界,直到為了寄送檔案而早早起床的老院長開啟了福利院青灰色的大門。我在人間的第一年,第一個十二月,青灰色,寒冷而孤單。
這些記憶藏在我的靈魂深處,就算張明生有通天的本領,也不可能將它們偷走。我忽然安下心來,像我這樣的人,還有什麼可失去的呢?
誰知張明生並沒有繼續朗讀我的名字,他那天身穿高階定製暗灰格黑西裝,腳踩鋥光瓦亮的皮鞋,整潔而疏遠,像都市裡潛行的、最像人的怪物。他款款地坐在那裡,輕輕地翻過一頁紙,像是忽然看到了什麼有意思東西,他眼中亮光浮過,口中慢悠悠地吐出了那兩個字:
“李譯。”
我愣了一下,剎那間,李譯的笑容在我匆匆腦海中閃過,下一秒,我的聲音就先過我的思維,鑽出我的喉嚨,如一場海嘯般,衝出我的唇齒,那是一聲癲狂的怒吼,我劇烈掙扎起來,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他怎麼敢,他怎麼敢?兩個黑衣男人霎時從角落裡鑽出來,將我牢牢按在地上。那是軍用警用擒拿術的標準姿勢,我自己也會,也用這個方法制服過壞人,可是此時,我卻被他們反剪雙臂,一晃動身體,胳膊就會傳來馬上要被折斷的疼痛。我的大腦被紅色的警戒感填滿了,它們逼迫著我大喊,憤怒地嘶吼,整個暗室充滿著我的聲音。
張明生並不在乎我的動向,他只是抬頭看了看我,似乎饒有興致,他低下頭,慢悠悠地繼續說道:“母親53歲,是高中教師,妹妹今年十七歲,啊,馬上也要長大成人了。”
後來,他讀出了許多人的資訊,我的老師,我的師母,我那個給金魚起名字的師妹,孤兒院老院長,我手下的組員。一切,我長大以後,擁有的一切。
當他念到“江小秋”時,我徹底崩潰了。
那是個今年剛從警校畢業的實習生。面龐稚嫩,說話生澀,看起來還是個半大的孩子。但我知道,她很努力,也很優秀。女警想走刑偵這條路,總是會被眼高於頂的自大狂欺負,我看不慣,幫過她一些小忙,她就從家裡拿了婆婆煮的茶葉蛋送給我。
如墜深淵,我渾身脫力,只覺得自己一生都被張明生捉入手心。怎麼會這樣,老天,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我漸漸喃喃出聲,低著頭,我低聲問:“你到底要什麼?”
張明生沒有聽清楚,他揮了揮手,壓著我的力量就都消失了,他走近,將我撈起來,捏著我的後頸,湊近看我。咫尺之遙,他終於滿意了這個距離,開口道:“於sir,你剛剛說什麼?”
我咬牙切齒到能感到自己的顫抖,或因為憤怒,或因為恐懼,種種情緒交替絞盡,化作一根名為絕望的繩,勒上了我的脖子。我腫痛的喉嚨現下只能發出嘶啞的聲音,死死地盯著他那雙異常平靜的雙眼,一字一頓地說:“我會殺了你,如果他們有事,我一定會殺了你。”
“阿sir,你是警察,喊打喊殺不好吧,當心我一封信寄到警署投訴你,”我的威脅對他而已只是手臂上的螞蟻,他漫不經心地回應,目光掃視著我的面孔,他抬起手,我以為他要打我,即使每一塊骨頭都在發疼,我還是硬撐著沒有躲開,我的身體像一個即將散開的木架,幾經搖撼,已無法堅持太久。
誰知他並沒有動手,他垂下手指,碰了碰我眉尾的傷疤。他的面板冰涼,引得我打了個激靈。
我又一次崩潰了,一次比一次重複著,我喊:“你到底要什麼?!你到底想要什麼!?”
張明生並不動容,他只是皺了皺眉頭。
我筋疲力盡,再張嘴時,發現自己失聲了。後來修養了很久,也沒辦法完全恢復。我的聲音已經改變,這倒是正好契合了張明生的計劃。
他看著說不出話的、滿臉淚痕的我,忽然笑了,他說:“於sir,何必明知故問,我最想要的已經在這裡了。”
他湊得好近,近到我已經看不清他的五官。眉眼模糊,聲音卻清楚。
張明生說:“於sir,我最想要的,就是你啊。”
起初,我只覺得張明生在開玩笑。我和他素未平生,加上他抓走我那次,我們見面也不超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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