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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節：沒有錢就去買點錢啊

。

能滿地跑的唯唯和狗一樣機靈，完全憑著感覺，可能還有嗅覺分辨道路，常常準確得讓人咂舌。曲哲全家人第一次途經紐約時是個冬天，住在曼哈頓中城一個房間相當多的旅館裡，那是個高高的大樓。

安頓好行李後，他們出來吃晚飯。那天下著雪，地都是溼的，晚飯回來後，唯唯像麻雀一樣跑在前面，爸爸媽媽差不多是尾隨著她回到旅館的。出了電梯後，唯唯自己跑在前面，走了二十多米轉了三個彎以後，她停在一個門前。曲哲定睛一看正是他們的房間，而他們第一次來這裡住，又第一次出門。那次經歷使曲哲印象極深，知道幼兒有無窮的潛力，需要好好地開發，不能浪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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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唯的想像力豐富，常常語出驚人。

唯唯和同齡的孩子一樣，見了喜愛的玩具就要。而家裡的玩具已經夠多了，曲哲想不能她要什麼就買什麼，有時候就搪塞說：

“買東西要花錢的，爸爸沒有那麼多錢呢。”

唯唯就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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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錢，就去買點錢啊。”

有一次，從幼兒園回來，路上聞到一股撲鼻而來的菜香，杭湛忍不住說：

“誰做的飯？真香啊！”

唯唯坐在幼兒車裡，回過頭來看著媽媽，認真地說：

“是爸爸做的。”

杭湛回來給曲哲學舌，說小孩的心裡想的和大人就是不一樣。幼兒園離家裡足足有一公里，即便是中餐，那香味能飄那麼遠嗎？

孩子的反應確實與眾不同。曲哲常常和唯唯一起聊天，從她剛會說話的時候就這樣。曲哲喜歡一面摸著她的小肥腿，一面和她講話。曲哲說曲哲的，她答她的，一方是成年人的思考，另一方是幼兒的直率，兩個人對白經常驢唇不對馬嘴，躺在那裡都開心地大笑，曲哲覺得那真是一生中幸福的時光。

儘管唯唯各方面都很有靈氣，畢竟是個孩子。曲哲很快發現矇騙小孩是一個令人開心的事。從唯唯很小的時候，曲哲就給她變戲法，她認真地看著曲哲，那吃驚的神情，讓曲哲覺得特別滿足。

她最喜歡的一個戲法是看曲哲把一個東西吃進去再吐出來。

曲哲給她吐的東西比較雜，小到一支筆、一個乒乓球，大到一個玩具。騙小孩很簡單，因為她太專注了，整個注意力都在你的嘴和眼睛上，根本不注意你手的動作。曲哲可以輕易地把一個皮球放在嘴邊再挪走，然後裝成很費勁地嚥下去就行了。當然吐出來的時候手的動作要快，要迅速地把球放在嘴邊。

有一次在游泳池，唯唯不知為什麼，讓曲哲把一個游泳訓練板給她吃進去再吐出來。連旁邊的杭湛都覺得太誇張了，跟她講：

“這東西太大，爸爸怎麼吃得下去”。

唯唯卻堅持說：

“爸爸吃得下。”

曲哲不忍心減她的興致，準備了一下，把嘴張得很大。在唯唯張大眼睛的時候，把那塊一尺多長跟公共食堂菜板一樣大的游泳板迅速地塞在了屁股下面。唯唯特別開心，待了一會兒，又要求道：

“現在你把它吐出來吧。”

曲哲就張開嘴很費勁地掙扎了，然後做出嘔吐的樣子，一下子把頭低了下去，當曲哲抬起頭的時候，那塊游泳板正好在曲哲的腿下。唯唯把那塊板拿過去，認真撫摸了半天，嘴裡喃喃地說：

“剛從肚子裡出來，還熱乎著呢。”

曲哲這個把戲蒙了她整整八年。直到有一天，杭湛不忍心再看她無辜的樣子，揭穿了曲哲的把戲，這個家庭史上最大的騙局才告結束。

孩子們都喜歡捉迷藏。開始時，唯唯不解藏貓貓的意思，她只覺得曲哲躲在門後很逗，自己也學著站在門後。在好長時間裡，她只會到曲哲第一次藏的那個門後去找。幼兒的頭腦真是一張白紙，你怎麼畫怎麼是。

後來她知道藏貓貓是怎麼回事，會去不同的地方躲藏。只是屋子就那麼大，她卻常常找不到詭計多端的爸爸，只好扯上杭湛幫她。有時曲哲隱蔽得太好，連杭湛都得費些勁才能找到。

但是找她卻很簡單，因為她藏起來就和那小雞一樣是顧頭不顧尾的，屁股和腿經常露在外邊。曲哲一眼就看到了，只是裝模作樣地在各個屋子走了幾圈，等她充分滿足後才假裝驚訝地看到她。

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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