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火器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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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度有點明白軍中的醫匠為何被稱之為賤役了，除了昨被塞進來的那位婦科聖手，其他的個個都是破衣爛衫，比街面上的乞丐好不了多少，滿身的餿臭也不知道多少沒有洗澡了。

進了病房馬度更是被噁心到了，他沒敢指望這裡的病房有多麼的乾淨，可是一進屋那股騷臭的味道直接把他燻得連連倒退。

幾間被打通的屋子，橫七豎八的放著不少床板，幾乎每個屋角都能看見幹了大便，每一面牆壁上都有被水沖刷過的痕跡，那騷臭的味道，讓馬度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不是雨水。

在空蕩蕩的病房裡面，馬度幸運的找到了一個傷兵，一位做了截肢手術的傷兵，這讓馬度不由得不驚訝一下下，沒有想到那些衣衫破爛醫匠能在這樣的環境下完成這樣的手術。

在和傷兵做了簡單的交流之後，馬度的驚訝立刻轉化為憤怒。原來這位其實只是軍伍中的一個伙伕，因為切菜的時候不心切到了手指。

在經過傷兵營的醫匠處理之後，卻發炎化膿不得不切掉了手指。這並沒有讓他的傷勢好轉，反而陸續的失去了手掌、胳膊，幸運的是這次他的傷口終於開始癒合了，沒有丟掉命。

馬度十分的驚訝伙伕頑強的生命力，並感嘆他的不幸，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伙伕卻不傷感，還和他一起住進傷兵營的馬伕因為踩到了釘子，在鋸斷了大腿之後已經嗝屁了，而自己能保住命已經很幸運了。

把人害成了這樣，還能讓人生出感恩之心，馬度也是前所未見。他向眾人詢問一番，這才瞭解眼前的這些個人雖然掛著個醫匠的名頭，可卻沒有什麼治病救人的本事，之前大多數是拿鋤頭在地裡刨食的。唯一的一個能跟刀子扯上關係的是一位屠夫，據取箭頭很有兩下子，不過看他比劃的手法，馬度不覺得像是救人，倒像是在殺豬。

沒有救人的本事也就罷了，可怎麼好意思都收了好幾個學徒，難道跟著你們學殺人嗎？

估計朱文正也沒指望他們，原來一旦碰上血戰，就會徵辟當地的醫生、郎中，這些醫匠和學徒也就淪落個打下手的份。

傷兵營平時沒有什麼傷兵，一般在大戰後的一個月內要麼傷好出營，要麼死翹翹。在遣散徵辟來的醫生、郎中之後，這個地方根本就不具有治病救人的職能，是閻王殿一點也不過分。

平日裡士兵有個頭疼腦熱的，寧願到花錢到街上找醫館也不來這裡，像馬伕和伙伕兩位不清楚情況，冒冒失失過來送死的絕對是少數。

傷病營的情況讓馬度一陣頭大，這絕對是個爛攤子……不，是爛篩子。唯一慶幸的是在白紙上作畫，應該也不算太難。陳友諒不日即到，這時候需要大刀闊斧雷厲風行，拿出昨晚上制定的傷病營條例，讓他們照做。

對於馬度的工作，朱文正給了不少的支援。不光給了他百名輔兵還有不少的錢糧物資，還給了他一個大都督府都事的頭銜，為了方便行事，馬度也只好接受了，反正他是不會立什麼狗屁軍令狀的。

這個都事也不知道是多大的官，反正整個傷兵營都歸他管，呃……好像也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安排完諸項事宜，就交給婦科聖手帶人去做，實在是因為一百多人裡面，就只有這位是個識字的。

剛剛安排完，朱文英就請他去校場。昨晚他向朱文正請求獨領一軍，負責防守一處城門。朱文正沒有同意，只讓他跟在鄧愈身邊打下手，對此朱文英很是不滿。

“你我怎麼就不能獨守一處城門哪，我在軍中時候不短了，兵書也沒少看，驢兒哥就是瞧不起人，還拿我當孩子。”

“行了，行了。大都督這麼安排自有他的道理，這是生死之戰豈容兒戲，還有別老是喊他名，尤其是在部將跟前，他若是不高興真敢打你軍棍。”

暴發戶都最討厭別人提及不堪的過去，朱文正這樣驕傲的人怕是也一樣。

“嘿嘿，你對他好些挺了解他嘛，從前他也沒少收拾我和保兒哥。不就是一個名嗎，保兒哥都不在意，我也不在意，我名叫周舍，你呢，叫狗子還是栓子？”

你才叫狗子，你們全家都叫狗子！狠狠的瞪了朱文英一眼，見他嘴角帶壞笑就知道這傢伙是故意的。

“我名叫度，爺爺就是這麼叫我。”

“度，確實要好聽些。”朱文英突然壓低聲音，“你爺爺不是也去過應嗎，他有沒有到國公府裡看看我父親，在我父身上有沒有看見帝王之氣？”

馬度一搖頭，“沒去吳國公府！我們從應路過當就走了！”沒想到自己編的瞎話，這傢伙如此上心，就是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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