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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以誠待人,執著進諫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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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勢懾人,言語誅心。

廣東之役,或是南明中興的最後一次機會。但因為鄭成功的舟師“逗遛”、“依違不前”,終至晉王李定國在新會失敗,兩廣義師亦損失慘重。大好良機付之東流,曷勝浩嘆。

如果不是朱永興這個穿越者的到來,憚心竭慮、整合殘軍,更依靠自己的先知先覺,將危如累卵的西南形勢逐漸扭轉,華夏的歷史又會重現那慘痛的一幕。一想到此,朱永興豈能不激憤滿胸,痛徹心扉。

“末將,末將違令不遵,私心自用,死罪,死罪。”楊彥迪重重地叩下頭去,汗出如漿,這話他是萬萬擔不起的,“然末將萬死不敢藐視朝廷,萬死不敢輕看殿下,殿下誅心之語,末將,末將只能以死明之。”

“汝是有罪。”朱永興斷然說道:“既不能先期會師,亦無書信說明,領封而不奉令,是為虛應故事。汝當吾是有求於人,便可自抬身價,索爵求財否?汝當無汝水師,吾便不能成事,屈尊紆貴,軟語相求乎?”

“末將不敢,末將不敢。”楊彥迪的行為便是如此,雖心中不是此念,但卻再沒有什麼可辯解的了。

朱永興在楊彥迪面前停下腳下,沉默了半晌,才開口說道:“楊彥迪,汝是吾大明忠臣否?”

“末將忠於大明,決無二心。若有違此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楊彥迪伏於地上,卻看不見朱永興嘴角閃過的一絲笑意。

朱永興不再說話,轉身走回座位。楊彥迪心中惶恐,伏地不起,靜候裁決。

“起來吧!”朱永興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汝能奮圖後援,可見尚有知錯補過之心,吾亦不是心胸狹隘、刻薄苛刻之人。這罪嘛,暫且寄下。”

“謝殿下恩典。”楊彥迪再次叩頭。慢慢起身,只覺膝腿痠軟,晃了晃,勉強站穩,垂頭躬身,聽候指示。

屋中再次安靜下來,只聽見朱永興沙沙的翻紙聲。楊彥迪偷眼去看,只見朱永興表情峻峭。忙又低下頭來。

“當日吾對鄧耀、陳上川有言——”朱永興抬起頭,開口說道:“黃進頭生反骨,必克上。汝知這上所指何人?”

楊彥迪心中大驚,愕然抬頭,正迎上朱永興的目光,他眨了眨眼睛,微垂下眼瞼,試探著答道:“難道,難道是末將?”

朱永興哼了一聲,淡淡地說道:“吾知黃進為汝副將。甚得信重。今雖察其將來,然亦不問無名之罪。講武堂尚缺熟習水戰之教官,便將黃進留下,汝意如何?”

“殿下拳拳愛護之意,末將感激涕零。敢不遵命。”楊彥迪躬身答道。

朱永興點了點頭,停頓了一下,輕輕拍了拍桌案,語氣也和緩了許多,“楊將軍,且近前來坐。”

楊彥迪猶豫了一下,慢慢走過去,在凳子上坐了半個屁股,一副恭謹的姿態。

朱永興指了指桌上的地圖,說道:“楊將軍熟習海戰,又剛從海上回來,便與吾介紹一下目前南海艦隊的作戰情況吧!”

楊彥迪趕忙打起精神,藉著介紹情況,顯示自己的才能,力爭補救在朱永興心目中的形象。

朱永興也放鬆了神情,一邊認真的聽著,一邊插幾句嘴,一邊又是含笑頜首,讚賞幾句。

楊彥迪這才發現這位岷世子不僅威嚴,也有溫和的一面,而且肚子裡有東西,所問都在點上,還偶爾有幾句驚人之語。

“清軍水師似不擅遠海作戰?然施琅、蘇利之輩亦不可小覷。”朱永興思索著說道:“清軍水師大集於東南沿海,欲進攻金廈,卻是必敗無疑。若是提前得悉其何日進攻,南海艦隊或可悄然出動,在海上截殺其潰敗之軍。”

楊彥迪略一遲疑,委婉地說道:“殿下奇思妙策。只是這大海茫茫,要將時間掐算得不差,卻不容易。”

是啊,朱永興也感到遺憾。沒有現代化的通訊器材,無法準確掌握敵人的動向;船速靠風,也是充滿變數。這個設想雖好,但實現卻極難,也只能暫且放下了。

“吾欲購買西夷艦船,楊將軍有何建議啊?”

朱永興有這個想法已經很久了,只是錢財緊張,未能實施。再過個把月,等鏡子製造成功,他便可以銷往東南亞諸國,以及中國大陸,暴利可唾手而得。而且他已經派使者與暹羅接洽購船事宜,價格可以相當優惠。

“西夷艦船吃水深,最適遠海航行,火炮多且犀利,確是很好的。”楊彥迪話鋒一轉,說道:“然吃水深則難近岸,是為小弊。”

是啊,現在遠海航行或作戰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沿岸襲擾,近岸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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