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蒼水之憂,佛朗機炮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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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忠舊主,便可棄抗清大局,便可違朝廷號令,便可私心自用,便可為割據之由乎?魯王兄,前已有歸藩奏請。吾身為朝廷留守,今便代朝廷準其所請,稍待時日,便派人去與延平郡王知會,至金門迎回王駕……”
長列的浪頭一個接一個的翻滾出來,咆哮著一直撲奔到島腳下,噴濺出無數泡沫。潮水愈漲愈高,淹沒了沙礁。風越吹越緊,海濤怒立。
張煌言思索著使者帶回來的朝廷留守岷世子的書信,心緒也隨著這浪頭起伏不定,時而澎湃,時而低沉,時而碎成一堆泡沫。
滇省局勢再趨好轉,滇西光復,元江擊退吳三桂,以勢迫壓,不戰而獲出海口,對外通道完全開啟……張煌言感到驚喜和振奮,但留守岷世子諭令東南沿海的各支非鄭系武裝向北部灣轉移,於海防、下龍、吉婆島會合,卻使張煌言感到困惑與矛盾。
本來西南形勢的改觀,意味著抗清大局東、西遙相呼應的局面再度形成,清廷依然沒有擺脫兩面作戰的狀況。儘管張煌言所部,以及擁護魯王朱以海的各支小武裝實力不強,但卻一直在張煌言的支撐下,沒有被鄭成功所吞併,算是東南地區忠於明室的一支力量。
當初魯王朱以海承認了永曆帝的正統地位,派使者上疏提出退位歸藩而未獲允准,就是永曆帝為了維護朱明王朝對東南地區的影響,而仍然讓他留在東南沿海。如今岷世子有意放棄東南。聚力量於南海北部灣一帶,到底意欲何為?
當然,說完全放棄還不準確,朱永興希望東南海上的零散武裝在所盤踞的海島上只留少量、精幹的戰鬥人員,做到能戰則戰,不能戰則能走,並且負責收攏、救護、輸送逃出清廷統治區的民眾。
對於朱永興要移民佔據湄公河三角洲的計劃,張煌言是持反對意見的。在他看來。朱永興這是有意脫離抗清前線,僅從安全考慮,取異國他土為安身立命之所,是無意復明的表現。
張煌言認為,如果著力於異國他土的奪取和建設,明軍的力量勢必分散,這與抗清復明大業完全相悖。這就象後世,抗日戰爭時期的有一些軍隊,高呼“抗日”。卻轉移到沒有日本人的地方休養恢復。
有這樣的看法和思想其實並不奇怪,張煌言在鄭成功決意收復臺灣時,也是極不贊成。處處流露出失望之意。因為張煌言是在儒家學說薰陶下成長的仁人志士。具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精神,缺點是眼界狹窄,與朱永興的著眼點和目的有很大的差異。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使得張煌言不願離開東南沿海,那便是寓居金門的魯王朱以海。作為魯王的擁護和追隨者。張煌言的忠誠勿庸置疑,但這未免就有不分輕重,不遵朝廷的嫌疑。
張煌言所派使者自然是他的親信,深知他的想法,所以一句“舊主尚在金門。恐離之太遠,呼應不靈”的話。讓朱永興抓住了把柄。
“違朝廷號令”、“私心自用”、“為割據之由”……這幾句深深刺痛了張煌言的心。正統既在,從他的儒家理念中自然要先奉永曆;但魯王朱以海又確實是舊主,亦曾有過作為,建立起以舟山群島為浙東抗清武裝活動的中心。所以,張煌言焦慮徬徨,既擔不起“不遵號令、割據自雄”的罪名,又捨不得遠離魯王朱永海。
啪,啪……幾顆大雨點落在了張煌言的頭上、身上,不遠處的隨從趕忙上前,為他撐開了雨傘。
張煌言象是猛然被雨澆醒,目光咄咄,轉身大步行去。隨從緊跟不迭,到了屋舍之內,張煌言的衣服已被打溼大半。但張煌言卻不換衣,而是鋪開紙張,提筆在手,略一沉吟,便揮毫疾書。
“……竊聞舉大事者,先在人和;立大業者,尤在地利……即如殿下西南之役,此誠謂滇省足以創業開基,不過欲安置將吏家眷、流出之民,而專意異國他地。但自古未聞先置之外夷,而後經營中原者……古人云:寧進一寸死,毋退一尺生。使殿下奄有海外異地,亦不免為退步,孰若早返思明,別圖所以進步哉!夫思明者,根柢也;異國者,枝葉也。無思明,是無根柢矣,安能有枝葉乎?”
張煌言伸手擋開隨從遞過來的乾衣,蘸了蘸墨,繼續寫道:“九仞一簣,殿下寧不自愛乎?某倡義破家以來,恨才力譾薄,不能滅胡恢明。所幸、所望殿下發憤為雄,俾日月幽而復明,山河毀而復完。某得全發歸故里,於願足矣。乃殿下挾有為之資,值可為之勢,而所為若是,則其將何所依倚。故不敢緘口結舌,坐觀勝敗。”
猶豫了一下,張煌言又寫道:“顧東南勳貴,罔識春秋大義,難敬承先志,敦厚天潢,哀王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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