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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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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春朝聞言,淺淺一笑,問道:“只有那盞茶麼?你出來沒再碰上什麼人?”陸誠勇見瞞不過去,只好將方才之事一一講了,又賭咒發誓道:“蒼天可證,我同她並不曾沾身兒。若然有假,我哪裡碰她,哪裡生瘡長蛆!”夏春朝忙掩住他口,低聲斥道:“我信你就是了,何必發這樣的毒誓!”一語未休,又斜睨了他一眼,頷首笑道:“你也當真吃人惦記,人家連名節都豁出去了,你連正眼兒也不看一眼麼?好歹那章家表妹也是個美人坯子,你當真能做柳下惠不成?看你適才那火上樑的樣子,我倒不敢信了。”一席話,說的陸誠勇又是咬牙又是笑,低聲道:“這會兒你只管弄嘴,到了晚上,休想我饒你。”

夫妻兩個說笑了一回,又商議了幾句。依著夏春朝,就要把那小廝提來審訊,摘了供詞,待賓客一散,便要向柳氏並章姨媽一干人等興師問罪。陸誠勇卻道:“這事兒本沒有證據,那茶我已喝了,就是裡面放了些什麼,如今也不能查了。單憑一個小廝的言辭,只怕不能做信,姨媽她們也斷然不會認的。太太也不會容你搜屋——即便搜了,若能搜出些什麼來倒罷;若不能,咱們可要落個忤逆的罪名。何況我同章雪妍也不曾有什麼事,倒要怎麼說呢?人若問起來,既然騙我吃了藥,又是怎麼了的事?咱們怎麼答?她是個沒嫁人的姑娘,貞不貞潔一驗便知。咱們倒攤上個汙人名譽的罪名。沒憑沒據的,倒吃人反咬一口。”

夏春朝說道:“那莫不是白叫他們算計了?”陸誠勇沉吟道:“橫豎也不曾當真著道,以後防著她們就是了。”夏春朝雖心有不甘,但覺他適才之言也有道理,只好暫且作罷。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前頭便打發人來請,說道:“前堂上客人都等著與少爺遞酒,老爺請少爺快去。”

陸誠勇聽聞,不好久坐。夏春朝也催他道:“你快去罷,別叫人說你才得了勢,就拿起架子來了。我略躺躺,也到席上去。”陸誠勇點了點頭,起身同那人去了。

夏春朝又歇了片刻,雖覺腰上仍有些痠軟無力,但自忖硬撐也撐的動,便起身下地,走到妝臺前,開了鏡奩梳頭。

因珠兒寶兒兩個丫頭皆在外頭聽差,屋中無人服侍,她便自家拿了梳子梳理。

正當此時,門上忽有一人叫道:“啊呀,姑娘,你怎麼自己梳頭,珠兒寶兒怎麼一個也不在跟前?快放下,你在家時就不慣做這些。”一言落地,只聽裙子拖地響,就見王丟兒匆匆走進房來。

原來王丟兒心裡惦記著夏春朝早先之言,又有事求她,人在席上吃宴,一雙眼珠子只隨著夏春朝轉,見她下了席,便也隨意尋了個由頭出來。陸賈氏、柳氏二人與這夏春朝的孃家親戚素來不待見,也就無人理她。

這王丟兒一路走到後面,卻跟丟了夏春朝。她同陸家人無甚往來,不敢四處亂走,就到夏春朝房外等候。不多時,果然見這兩口回房。因有陸誠勇在裡頭,她也不敢進去,好容易熬得陸誠勇去了,方才匆忙進屋。

這婦人生性最為勢力,極喜拜高踩低,又要求這小姑子,進門見她自個兒梳頭,嘴裡大驚小怪了一通,連忙疾步上前,奪了梳子過去就要替她梳。

夏春朝熟知這嫂子脾氣,也不想拂她的興致,也就一笑了之,任她梳了。

王丟兒仔細梳好髮髻,諂媚笑道:“姑娘照鏡子瞧瞧,可好不好?”夏春朝往鏡子裡看了一眼,見髮髻梳的倒也光滑齊整,便順著她話笑道:“果然好,謝嫂子代勞。”王丟兒搓著手笑道:“姑娘哪裡話,我知道姑娘打小是被服侍慣了的,哪裡做的了這個!”

夏春朝離席久了,惦記後院情形,也沒耐性同她閒話,便說道:“嫂子這會兒過來,可有話要說?”王丟兒一陣忸怩,又嚕囌了幾句殷勤廢話。夏春朝說道:“嫂子若無緊要事,我要到席上去了。出來的久了,倒恐她們記掛。”王丟兒這才低低說道:“我倒有件事求姑娘,不知姑娘肯不肯?”當下,便將自己那件事說了出來。

這王丟兒孃家有個妹子,十五歲上嫁了個地主家兒子,因有些手腳不淨,往孃家偷拿財物,被婆家拿住,教訓了幾回終不能改,被休逐來家。王掌櫃愁女兒日後沒個倚靠,便四處張羅著要為她再說個人家。但因她這名聲傳開了,並無一人肯娶,至目下仍在孃家住著。

夏家與沈家比鄰而居,即便夏春朝出閣,兩家仍不時走動往來。王丟兒見沈長予斷絃未續,看中他家財豐厚,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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