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報復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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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國府的馬車離開山莊所處的郊林，駛向王城。

到城門處時已經接近傍晚，城門守衛都認得這架獨一份尊榮的馬車，自然不敢阻攔。僅僅是同騎馬開路的侍衛打了聲招呼，連馬車內都不檢查就放了行。

進城內後，馬車沒往回相國府的方向走，而是聽從紀廷昀的安排，直接去了王宮。

宮禁的時間是戌時，相國府一行人來到宮門外，早就過了宮禁的時間。

不過不要緊，紀廷昀有塊不用通報就可進宮的通行玉牌。

嵐霜帶著玉牌同值守宮門的禁衛交代完情況後，已經關閉的宮門又緩緩開啟，由宮人將紀相國迎了進去，侍從們則留在城門處等候。

紀廷昀被宮人伺候著往寢殿而去，走到一半時，王上得了訊息後派來迎接他的內宮總管快步迎上來。

“相國大人，怎麼傷得這麼嚴重？”內宮總管瞪大了眼一副又驚又急的模樣，彷彿事先不知道一般。

走到紀廷昀跟前後，又轉頭呵斥宮人：“怎麼辦的事？相國身子帶傷，不知道安排步輦送一送？”

那小太監被嚇得雙腿打顫，臉都白了。

紀廷昀並未因為內宮總管的殷勤生出什麼情緒，淡淡道：“王總管，本官傷的是肩膀，走幾步路不礙事的。”

有了這句話，王總管也沒執意傳步輦來，揮退了那小太監，親自哈著腰一路陪行。

由周穹身邊最得用的總管陪著，紀廷昀直接進了周王所住的寢殿。

周穹正披著外衫盤腿坐在桌案邊看奏摺，見紀廷昀來了，抬起頭看向他，視線在他纏了重重包紮的左肩上停留了許久，皺眉道：“傖國人未免太猖狂了些。”

來見周穹，紀廷昀自然想好了應對。

他苦笑道：“還請王上莫笑話臣，因貪戀美色攬禍上身，著實不光彩。令我大周蒙羞了。”

周穹深深看了紀廷昀幾眼，忽又笑起來，“想不到愛卿英明一世，竟也因女人失智，不提你這身傷，孤覺得還是樁趣事。不過那容汐確實顏色傾城，世間少有。”

四年前，紀廷昀向周穹求了恩典，事先帶走了容汐，本答應了周穹要嚴加看管，卻出了岔子讓容汐逃走。

周穹生疑紀廷昀是在給舊主留後路，勃然大怒，處死了一批人。

而紀廷昀並未多解釋。

這件事後來雖然慢慢淡化，卻始終是這對合謀篡位的君臣之間的一根暗刺。

這回容汐回來，在周穹接待傖國王子的宴會上，當著周國君臣的面，坦白痛訴紀廷昀多年前曾囚\\禁她、凌\\辱她，雖然汙了紀廷昀的名聲，但也向周穹證實了，紀廷昀並未偏袒容家人。

再加上紀廷昀隨容汐和戚雲霄走了一趟後，被下了狠手虐出的傷，更是佐證了容汐與紀廷昀之間，仇恨大於恩情的這一點。

周穹自然能安心些了。

他放下手中奏摺，攏著袖子站起身來示意紀廷昀與他到一旁榻上對坐。

放心後的周穹似笑非笑地看著紀廷昀，悠悠道：“容汐她再美也不過是個女人，看久了總會膩。不如多找些鮮活面孔。從前愛卿不沾葷腥，孤都隨你去了，現在你將近而立之年，仍未娶妻生子，實在說不過去。這樣，孤給你做主，看中了哪些人都儘管說，哪怕孤這後宮裡，也都隨你挑。”

紀廷昀含著淡笑，垂眸看著地面，聽完周穹這話後依然一派平靜。

他看向這個心深似海的君王，與他對視片刻，雙眸漸漸染上寒光，冷聲道：“王上，我才得知，容汐與戚雲霄生了個孩子。我曾為了她辜負與您，她卻轉頭負我，您知我絕非善類，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哦？竟還有這等事？”周穹笑起來，不緊不慢地彷彿聽到一件趣事，“難怪區區一個亡國女，值得傖國三王子如此大動干戈，原來早就珠胎暗結。愛卿若不說，孤還以為那女童是你的種。有趣，看那年齡，當年容汐一離開你，轉頭就投身戚雲霄了。不怪愛卿動怒，是個男人都接受不能啊。”

紀廷昀一言不發地挪開視線，彷彿因周穹所說的話再生憤怨。

周穹聽他話語，看他神情，很難再懷疑紀廷昀與容汐會暗中勾結。

他問道：“愛卿準備怎麼做？”

這一問，勾起紀廷昀若有若無的一抹笑，又成了那個運籌帷幄的輔國大臣。

“當日接風宴上，戚雲霄曾提議傖國與大周聯結通商，他必是想借此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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