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崔恪番外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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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恪在少時曾有一段最接近紈絝的日子。
他知自己自小聰穎過人,知自己家世煊赫,上京誰人不說英國公府的次子乃是麒麟之子,假以時日必定嶄露頭角。
可他的母親卻偏偏聽不得這“次子”二字,每每聽到,世家女高傲的面容便彷彿被人狠狠摑了一耳光。
可是怪誰呢?
明明是她自己為博賢名,主動在甫一成婚時便將媵妾一股腦兒地推給了丈夫,似極了一個殷勤周到的鴇母。
故而後來那媵妾先她一步有孕,叫她的兒子永永遠遠成了英國公府的次子時,主母院中不知傳出過多少叱罵,碎了多少瓷盞。
崔恪自幼便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
陰沉易怒的母親,掐著他肩膀的力度能讓一個習過武的八歲小郎君蹙眉,她過的不順意,便要她的兒子去爭氣,過的同她一樣不順意;她喜歡享受眾人對她美滿姻緣的讚歎,即使那所謂的美滿如紙薄。
薄情寡幸的父親,卻偏偏在人過中年時遣散了府中姬妾,同崔夫人扮起了鶼鰈情深。
還有那個虎視眈眈的庶兄崔慎,一路上將他當作最大的敵人,不知設下多少毒計來暗害他。
崔恪就在一群人的虛情假意,在一個個暗中周折的陰謀陷阱里長大。
可是怪誰呢?
明明是他自己要出生在這樣的家庭的,是他自己要姓了崔的。
這上京城光怪陸離,燭焰如金,滿室煊赫中卻總能映襯出滿城貴族的醜態。
有人一雙眼中的算計,似極了鼠,連嘴角的鬍鬚裡也閃動著算計的陰霾;有人愚蠢魯直,吹鬍子瞪眼的模樣也好似一頭怒目憨傻的水牛,有人點頭哈腰的模樣像極了一條狗,偏偏是一條腦滿腸肥,遍身綾羅的狗。
若無意外,崔恪日後也會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他總會面目全非,只是不知,他又會變成什麼?
或許是行屍走肉吧。
就如同現在一般的行屍走肉。
這樣的日子,崔恪安安穩穩過了十四年。
直到十四歲那年,崔恪又一次自茶杯中驗出夾竹桃。
少年郎忽而感到一種令人生倦怠的麻木。彷彿從四肢慢慢纏上來的藤蔓,正一點點蝕幹他的力氣,而後又絞上他的脖頸。
彷彿幼時被崔慎推入池塘,溺水之時,肺腑中的空氣被一絲絲榨乾的痛辣。
那是三歲的崔恪第一次知曉,原來自幼牽著他手,對著他笑的兄長想殺了他。
時隔多年,他忽而感到了一絲更深徹的麻木。
這等劑量的夾竹桃,不致死,卻能讓他上吐下瀉個幾日,剛好能錯過官學的考核,進而錯過三年後春闈的舉子名冊。
崔慎一貫如同一個在暗處窺伺的獐鼠一般,隨著二人年歲漸大,他不敢再動大的手腳,卻總在細微之處小打小鬧,出其不意地刺出惡意。
三歲的崔恪渾身溼淋淋,哭訴著告訴父母,兄長的惡行,然後崔慎便被逐到莊子上待了大半年。
直到他那個姨娘在母親面前苦苦哀求,“素有賢名”的崔夫人才向家主求了情,令崔慎回來。
崔慎回來後不久,他的姨娘便病逝。
少時的崔恪不懂,可後來他方才意識到,那個女子或許並非病逝,而是同他的母親達成了什麼交易。
後宅之中陰晦的往事太多,連賢婦崔夫人也總避免不了沾手一二件。
可妾本就是玩意兒罷了,一個女子的死,激不起英國公的半分在意,而他母親作為謝氏出身的嫡女貴婦,一雙手乾淨如昔,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自那時起,崔恪便從不曾將崔慎對他的的種種作為告訴過任何人。
直到這一次,崔恪對他的小抓小撓感到了厭倦。
十四歲的少年郎已經有能力做許多事了,他將多年來的算計一併回報給了他的好兄長。
逼得他再無力立足,如一條喪家之犬滾在他面前痛哭流涕。
崔恪眼眸中不帶什麼情緒,他見過許多人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的模樣,他的母親,崔慎的母親,還有眼前的崔慎。
在崔慎荒腔走板的嚎哭聲漸大之時,崔恪留了他一條命,代價是崔慎只得遠走他鄉。
可在面上,連他的父母也只當崔慎是爛泥扶不上牆,自甘墮落而已。
沒有人知曉,一個十四歲的少年郎能有這般手段算計他的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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