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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總是肉長,可於現在的我來說,肉已化石,人人都有可被寬容饒恕的理由,卻無人能知,長生羸弱之苦,我失子之痛,遠不是他人輕描淡寫一句,能饒人處且饒人便能償還的。
就算深入這後宮已是幻化成魔鬼又如何?我寧願成魔做鬼,也絕不做魔鬼腳下,最卑賤不如的犧牲品。
“走吧,出來久了總是不好。”我起身,還有些不穩,邀月趕緊扶住我。
“娘娘,這茶,您還喝嗎?”
我瞥一眼,揚手將茶倒入池中,面上無笑:“這酒,早就已經醒了。”
回去殿堂之時,鳳宜玶早已入了座,臉上依舊淡漠,看不出蹊蹺,我亦是笑容可掬,回到位上。鳳御煊坐在臺上,目光掠過我,濃了一分,深了一寸,嘴角暖意,頓時淺了。
我無慌亂,自然而然,鳳御煊眼厲的很,一分一毫的差池,也會讓他動了心思。淺笑浮在嘴邊,端過酒杯,再飲一口。
見我又喝,劉東上前伏在我耳邊輕聲道:“娘娘,您少喝一點,剛剛福公公傳皇上話下來,讓奴才顧著您一點,不能再喝了,喝多了頭疼。”
我彎彎嘴角,並沒說話。劉東張眼瞄了一眼周圍,歌舞盡興,酒酣人醉,方才伸手遞上帕子,極輕聲道:“娘娘,您不在的時候,裕嬪也出去過了。”
我面上依舊笑靨如花,卻是心中一凜,我倒是不怕其他人明目張膽的告我一狀,便是說了,鳳御煊也未必回信。可若是華韶嫄那丫頭,能出什麼事,可不好說。搬弄口舌是非,那絕對不是她會做的那一套。
這一夜鳳御煊沒有來,姚氏生辰,自然是要留宿鳳宮。我堅持不喝解酒湯,昏頭昏腦,泡了藥湯,居然清醒起來,夜半無眠,坐在軟榻上點燈讀書。
我的確被晚上遭遇鳳宜玶之事亂了心思,或許是自己太過偏激,從頭到尾,鳳宜玶所表現出來的感情,並不為我理解。到底是我太世俗自私,還是他太過陽春白雪,明知不可等,不可愛,卻一定要深陷其中,就似上了癮,成了心魔,總不能忘懷,苦了他人,更苦了他自己。
我無數次心中定數,此事有詐,可過了許久,也未曾見到有半分蹊蹺,或是不妥,究竟是我們誰錯了?
我苦笑,上天作弄便是如此,若是當初真為鳳宜玶帶走,也算安分嫁為人婦,相夫教子,說不出這般更好,還是如眼下一般,落入深宮,算計陷害,便是殺人都可不必眨眼的後宮嬪妃來的更好。
對鳳御煊的愛,愈發深刻,凝在我心頭會生出極致疼痛,扭絞翻覆,疼的眼眶發緊。可看到鳳宜玶,仍舊也會心頭難受,這樣一個人,不該有如此境遇,沒有完整人生,到處傷口疼痛,我與他之像,似乎同我與鳳御煊之像,有些重合。
突然便覺得無可抑制的孤寂,似從頭潑下的冷水,讓我身體跟著心一起冷,我裹緊絲被,無濟於事,空虛,茫然,無助,齊齊湧來,如狂風驟雨,重創心口間。
只可惜,再美再深的愛情,也抵擋不了深夜冷寒,薄衾不暖。我愛的人,不在我身邊,而愛我的人,也不知何去。最怕這般,需要之時人已不在,而人在之時已萬事自足。
心在紅燭一節節染盡之間,在夜色愈來愈濃重之時,冷如寒鐵,一抽一疼,一疼一冷。整整一夜,我不曾閤眼,紅燭早已燃滅,房間一片黑,直到外面天光熹微,我仍舊坐在原位,面前攤開那本一頁未翻的書,這一夜,我便一直盯著書看,似乎在黑暗當中,我依舊看的清楚,可我不知道我究竟讀懂了哪些。
“皇上萬福,奴才這就去喚娘娘。”
“不必吵醒宸妃,朕看過就走。”
我聽聞院子裡有人說話,急忙起身往床邊走,豈止這一夜未動,雙腿已麻,跌跌撞撞奔向床邊卻撲撞在床腳,痛得我出了聲音。不敢耽誤,急急上床,拉了帷帳,闔眼假寐。
門被推開,聲音輕微,然後是細碎腳步聲,珠簾微響。眼前一黑,人已經走到床前。鳳御煊定了定,沒有走,反是拉開帷帳,坐在我床邊,我正奇怪,他突然伸手從被子中握住我的手,溫暖而寬大的手,而我的手,涼如冰。
鳳御煊並未說話,坐在我床前許久,終是幫我掖好被角,拉上帷帳,出了去。走之前,我聽到不遠處,輕微合書的聲音。
直到聽見關門聲音,我方才睜了眼,眼眶酸澀,灼熱,脹痛,溼潤。竟是何時,這個男人,可以如此掌握我的情緒,我的委屈與忍讓,我的失落與孤寂,他懂嗎?若是真的懂了,又能如何?
轉眼已經入了十月,懷森由我一手照顧,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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