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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逸棣拾起地上披風把柳焉全部掩住,打橫抱著疾步出了房。
見此,眾人心口猛然一跳。
“所有人聽命!李武,速回府領一對輕騎來此,其餘三人執本王的令牌在此等候,查出伺候的小二和經手那桌酒菜的人,一干人等不能放走一個,統統扣下,聽候本王發落!”南宮逸棣冷冷命道,言語中遏制不住的怒氣使得在場所有的人一陣膽顫,個個抿嘴垂首。
李武等人得令匆匆離去,一臉慘白的夏蓮與晨風小心地跟在那人身後。不用多想,定是自家公子出了大事!
一心只想早回府向府上御用老太醫求助的南宮逸棣無視他人,一路疾行,直到聽到身後連連傳來女子的呼喊聲時,這才停下了腳步,轉身才發現竟是原‘藝坊’的頭牌冷芙蕖。
“冷芙蕖見過逸王爺!”一年約雙十的女子頷首福身低道,聲音清麗動人,卻藏有驚喜與羞意。
女子抬起了頭。
膚如凝脂,眉如遠黛,星眸瓊鼻,朱唇皓齒。烏亮秀髮高高綰起,一支翠玉簪斜插入鬢,恍若仙子的窈窕身姿盈盈而立。
好一位清麗動人的佳人!
要說南宮逸棣與冷芙蕖有何關係本也僅止於一面之交,若不是半年前南宮逸棣出手相助,助她脫離‘藝坊’,一為王爺,一為*,地位身份相差懸殊的二人難有後續之交。
話說半年前那日,南宮逸棣與楚陽自早朝回府,轉過街角時,便遠遠見‘藝坊’大門圍著一群年輕公子。一碰到諸類場面,愛湊熱鬧的楚陽便硬拉著他擠進了大門。只見四個壯漢並列廳前,廳內散了一地的金玉首飾珠花翠環,而粉黛未施的芙蕖站立廳中,雙眸冷冷地看著座上年約三十卻衣著豔麗略顯輕佻的女子。楚陽細問了旁人才瞭解了事情始末,原來是冷芙蕖因不去劉府為那性好女色卻年有六十有餘的六老爺登臺獻藝而逆了‘藝坊’主人的意思,二人便撕破了臉,而芙蕖索性掏出近些年所掙的全部積蓄要為自個兒贖身,‘藝坊’主人自是捨不得這顆搖錢樹,便出現了現下這種僵持不下的局面。南宮逸棣本以為楚陽定會玩心大起攬下此事,誰也休想阻止他,便也樂得在旁看戲。怎知楚陽不知起了什麼心思,趁他不注意,一把將他推到了廳中打破了僵局。南宮逸棣曾見識過冷芙蕖的絕佳才情,雖為女子卻決不輸於京城自恃清高的才子們。如今事已至此,便助她離開了‘藝坊’。
“原來是冷姑娘,方才失禮了!”南宮逸棣說道,短促的話音洩露了他內心的焦意。
‘藝坊’的女子雖只登臺獻藝,可但凡靠這類營生過活的人對身旁人和事物很敏感,極善於察言觀色,這冷芙蕖怎會不察他的情緒。
“逸王爺,走的這般急可是有何……”冷芙蕖輕聲問道,一聲細微的*驀然低低傳來,冷芙蕖頓時收聲。
冷芙蕖曾在京城第一青樓“香苑”,憑天仙般的舞姿藝壓群芳攬下了京城花魁的稱號,在‘香苑’角逐花魁幾日,夜夜自那隔壁房間傳來男子粗重的*與女子難抑的*,自是識得方才那聲*。
南宮逸棣自是知曉懷裡人越發難受,正欲離去,只見冷芙蕖微微近前了一步,湊近了壓低聲音問道:“逸王爺,冒昧問一句,懷裡人可是被人下了藥?”
南宮逸棣遲疑了一點頭,不欲再耽擱,正邁開了步子又聽冷芙蕖低聲快道:“逸王爺,芙蕖的貼身丫鬟葉兒有幸曾隨一名醫習過醫,因為芙蕖的關係,她近幾年專研這類藥物的解藥。王爺若是信得過芙蕖就讓葉兒替這位姑娘瞧瞧,興許能解了她身上的藥也說不定,畢竟被下了這種藥拖久了也會危及性命。”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誤入春色無邊(中)
冷芙蕖看著眼前的人,眼眸清澈亮麗好似兩灣秋潭,中有淡淡的愁思。
南宮逸棣遲疑了正欲應話,不巧身後又傳來一男子的嗓音:“李辰見過逸王爺!逸王爺可真是好雅興,與芙蕖姑娘同來‘八寶樓’吃起宴席來了!”一句話說得陰陽怪調的,在場的人誰聽不出他話中的淡淡嘲諷與醋意。
原來是今年的狀元郎李辰。生的是劍眉高鼻,面貌俊朗,儀表不凡,也算得上是個難得的翩翩公子。京中誰人不知他愛慕冷芙蕖,近來為追求佳人寫詩送詞的風流韻事傳遍了京城,成為京城茶樓酒館眾人的頭號談資。
“原來是新科狀元李大人啊!李大人說笑了,不過與冷姑娘碰巧遇見了罷了,舊識聊了幾句。”南宮逸棣匆忙道,因其為人正直,雖沒入他逸王派下卻也不與金王來往,也就未計較他言語微有不敬,卻也不再與李辰客套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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