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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嗎?彷彿是這樣的。娘死了,無患死了,承天死了,難道都是因為我嗎?那長安經歷的苦難,和現在的命在旦夕,肉體正在深受的苦痛折磨,是不是也是因為我?那我豈不是還會害他更慘?
大巫師的語氣太威嚴,我也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於是從這一刻開始,我對這詛咒深信不疑,太深信不疑,以致深深影響了我後來的人生和觀念。我費盡思慮下定的與長安相守的決心,終於在此刻崩塌得徹徹底底不可修復。與這樣可怕的詛咒相比,以前困擾我的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什麼男人女人,什麼尊嚴名聲,什麼鄙夷嫌惡,我多麼愚蠢啊居然在乎這些。現在我知道自己留在他身邊就是折磨他的身體靈魂,甚至在送他走上死亡之路,也許這次中毒,也是我的罪過,我怎能再貪念與他在一起呢?我該怎麼辦呢?
我心不在焉地問:“為什麼要這樣惡毒?”為什麼?我從小與父母分離,現在又要與長安分離。大巫師,我上輩子是與你有血海深仇嗎?你要這樣惡毒。
“只是好玩兒。想看看,九歌和傾城的孩子,兩個完美的人的近乎完美的孩子,孤獨一生是什麼樣子。”話語分外的輕鬆,“不過現在看來,也是為你好啊,孩子,感情什麼的,太虛無太可笑,你該感謝我,讓你不必受這些的打擾。”
這不是變態嗎?我無奈地笑笑,已經是無話可說。有什麼辦法呢?
“我答應。可以救人了麼?”
“可以。去把他帶來這裡。”
我轉身要走。“等等。”大巫師起身走到我面前,抬起右手,用冰冷的掌心貼在那開得妖豔的花上,閉上眼睛,嘴唇微微張合唸唸有詞。
額上越來越火熱得難耐,全身的血液彷彿都在迅速地往頭頂湧,腦袋脹得像是下一刻就要炸開,我要掙開她的手,卻像是被牢牢地吸住了似的不能動。腦袋漸漸空白了,不知空白了多久,我才清醒過來。
空蕩蕩的大殿裡,只剩我一個人,大巫師早已不知蹤影。耳畔迴響著一個不真實的聲音,像是在我空白時說的話的尾音:“十五天……”
門外天色暗了,我向門口走去。看到水池的四周,隱隱約約顯出許多面銅鏡和與之一一對應的燈,火光搖曳,跳動無聲。
“你去哪?陛下知道你回來了,叫你過去呢。”沐陽在身後大喊。
“有急事,過幾天再回來跟他解釋!”我急急地趕路,不能超過了毒發時間,也不能超過十五天。
一路馬不停蹄,在已經很熟悉的通往同城的道路上疾馳。
此去二十天,再回同城居然還是陰雨天。途中平國境內要經過一座大橋,叫予水橋,架在寬闊的予水河上。予水河自西向東流經平國,水面寬闊,水勢很大,從不枯竭,沖刷兩岸成肥沃土地,養活了千萬平國百姓。而今我透過大橋時,只覺得河水洶湧向東奔流,水花幾乎要拍上橋面了。看來這場雨一刻也未停過。
我拍打宮門,有人開門將我趕走。我拿出進門的玉質令牌,是長安特意為我做的,但仍不被允許進入。坐在宮門外牆根下,我開始思考進門的辦法。真是一刻都不能耽擱了。只剩十天了。
來的路上就聽到百姓們議論紛紛,有的說聽說王遇刺了,有的說聽說王生病了,有的說聽說王被挾持走了,總之好久沒露面了。最可靠的就是醫藥館聽說的,王被人下毒了,是奇毒,臨昏迷前王臨危不亂留下線索,叫人全天下搜尋下毒的人要碎屍萬段呢,各位醫界同仁,被問到奇奇怪怪的毒時記得說“不知道”,別惹禍上身。訊息不脛而走,隱伯國順利地混亂了平國的局勢。
宮門開了,有七八名長者面色沉重地走出來,有的還嘆口氣搖搖頭。他們有的穿著官服,有的穿著布衣,但無一例外都揹著醫藥箱。侍衛長模樣的人厲聲交代一句“不許對任何人胡說八道”就放他們走了。其實他們也只是例行公事吩咐一句而已,治病要緊,宮內現在對醫者來者不拒,而這些人良莠不齊,嘴巴那麼多,流傳訊息出去是必然的。
我想到辦法了。迅速跑到東郊有醫曾居住的屋子裡,翻騰出幾件舊衣服穿上,找了一隻樸素的舊藥箱,胡亂從地上抓起幾把藥材裝進去。
再次回到宮門前,躲在角落裡等候時機。
入夜時分,一隊車馬停在宮門前,車上走下來又一批背醫藥箱的人。侍衛忙手忙腳替他們拿東西,引路,根本無暇查點人員數目。
好的,就是現在。我趁眾人不備,一個閃身,從宮牆陰影裡溜到隊伍中。出來附近的一個大夫奇怪地望了望我,其他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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