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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賓士,過中午就到了伊斯法罕。這個城市光憑一句話就讓人非去不可了,那就是:“伊斯法罕,世界之半。”
對於剛剛走過那麼多國家,自己的國家又那麼遼闊豐富的我們一干人米說,這句話顯然是.無法接受的。我對同伴們說,這是一種藝術語言,就像中國古人說天下第一樓、第二泉之類,或者說天下幾分明月,揚州佔了幾分等等,不必過於頂真。但無論如何,伊斯法罕也總該有點底氣,足以把這句話承擔數百年吧?
伊斯法罕的底氣,主要來自十七世紀沙法維(S 川遠vid ) 王朝的阿巴斯(A 卜b ; )國王。這個年代對歷史悠久的波斯文明而言實在是太晚了,因此我的興趣一直不大。但到了這兒一看,發現正由於近,一切遺蹟都還虎虎有生氣,強烈地表現出阿巴斯的個人魅力,很準躲避。
他在治國、外交上很有一套,這裡按下不表,光從遺蹟看,他很有世俗清趣和親民能力。
例如橫穿市區的薩揚德羅河七有他主持建造的兩座大橋,不管以古典目光還是以現代目光看,都了畏美。尤其是那座哈雞(K haju )橋,實際上是一個蓄水工程。橋面和橋孔之間有一條長長的雨道,、走在甭道中只見左右是水,腳下是水,頂部遮蔭,十分涼爽。據說在盛夏季節,阿巴斯國王還曾在這條雨道中與平民互相潑水。現在這條雨道仍保留著極世俗的氣氛,變成了一溜茶廊。喝茶在次,主要是吸水煙。進門就有一撮撮白色的煙土賣,越往裡走煙香越濃,一支支水煙管直往你嘴裡塞。
除世俗情趣外,他又有一份高雅,證據就是他的離宮“四十柱廳”( Chehel sotunP 習二。e )。雖經外侵者破壞,今天一看仍像巴黎郊區的離宮楓丹白露,只是比楓丹白露小一些罷了。我到這裡,總算看到了燦然的紅葉,濃濃的秋色。一路過來不是沙漠就是鬧市,哪裡領略過男口麼純淨的季節訊號?
當然更令人注目的還是對伊斯蘭教的弘揚。伊斯法罕最老的清真寺叫星期五清真寺,我們去看了一下,有點陳舊了,而在阿巴斯時代建造的國生廣場,則把伊斯蘭文化的優勢充分集中了起來。
廣場很大,據說比威尼斯的聖馬可廣場大七倍,我回憶了一下聖馬可廣場,覺得不到七倍,大概四五倍吧,反正也是夠大的。廣場邊上有兩座清真寺,四周樓房的二層陽臺全是清一色的觀禮臺,廣場中央則是寬大的水池、草地和石路,石路上緩緩地駛過一輛輛馬車。到了宗教節日,整個廣場會聚集起很多人,把宗教與世俗、朝廷與平民、禮拜和歡樂全都結合起來。阿巴斯國王自己的觀禮臺現在還在,雕木結構,像箇中國的舊戲舞臺。只是在這裡端坐和朗笑的主角,退場已久。
我們住的旅館就是以阿巴斯國王的名字命名的,走廊上掛著幾個世紀前西方畫家在這裡寫生的影印件,可知現在的建築樣式與當時基本沒有區別,只是翻新了。再早一點,這.兒正恰是絲綢之路的重要旅棧,中國商人大多到此為止了,由波斯商人把買賣往西方做。也有繼續走下去的,那麼這J 公猶是一個歇腳點。
據說當時的旅棧拴滿了大量的駱駝,東西方客商雲集的景象熱鬧非凡,至今沒有變化的是隔壁清真寺的藍色圓頂。
今夜我也聽著從那個藍色圓頂傳出的禮拜聲酣然人睡,做著與古代中國商人差不多的故園夢。
一九九九年十一月二十五日,伊斯法罕.夜宿Abbasi 旅館
中國人為他打燈
自從在哈馬丹不期然地讀到了伊朗史的第一、第二頁之後,我就一直把目光投問南方。
我堅持否認波斯文明的雄魂在德黑蘭或在伊斯法罕的說法,儘管這些地方近幾個世紀以來最繁榮也最重要。波斯文明的雄魂一定仍然在波塞波里斯、設拉子一帶遊蕩,兩千多年來沒再挪移,遊蕩在崇山荒膜間,遊蕩在斷壁殘照裡。它沒有理由挪移.也沒有挪移的跡象。
因此,今天從伊斯法罕出發南行,心情急迫。我知道兩千多年不會留下太完整的東西了,這不要緊,只要到那個地方站站就成。
路途幸良遠,有很大一部分還是險峻的山道。那些寂寞的遺蹟怎麼才能找到呢?在這兒.幾乎役有英文路標,看來必須請伊朗新聞部門、文化部門和旅遊部門的專家帶路。他們正好也樂意,於是開出一輛麵包車領頭,我們的車隊隨後。
但是開了一陣之後,我們全體者體不耐煩了,時速六十公里,這哪裡是我們的速度?趕上前去攔住他們商量,他們說,山路太險,交通部門警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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