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御前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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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罪該萬死!”褚湉顧不得疼,只忙跪下驚懼地請罪。
這個死字由嘴裡說出來的一瞬,她只覺得胸口悶堵,直壓迫地她透不過氣來。
那茶水打溼了她身上的衣袍,而她明明也瞧見皇帝穿著的藍緞狼皮裡皂靴上,被濺上星星點點水漬,這一下,更使她整個人噤若寒蟬。
皇帝倒似尋常,他本不在吃喝穿戴上多留心在意,一向是內務府制什麼,尚衣監奉什麼他就穿什麼,何等場合何等穿戴,如此,他向來不過於講究。
他略一垂眸但見那地上狼藉,眼前之人正跪伏在地,她本纖纖弱質,腰如約素,奈何當下嚇得微微發顫,好不可憐;那本白皙細潤的手被燙得通紅,隱隱生出幾顆燎泡來。
皇帝還未作聲,想是外頭侍候的兩人聽了動靜,一時間躬身進來收拾了水跡及瓷片渣子,他們動作安靜輕快,眨眼工夫便打掃利落無聲地退了去。
皇帝雖表情淡淡,開口音色卻是清潤好聽:“當差諸多忌諱,你如此魂不守舍,換做其他宮裡怕是早吃上些苦頭了。”
“你究竟在怕什麼?”
見她只磕頭認錯,皇帝倒也沒追問下去,恰逢他正讀到《左傳·昭公二十八年》當中的一句:夫有尤物,足以移人。
他擰了擰眉,眼睛本也澄澈,此時卻瀰漫出一絲深不可測的複雜神色。
“去下去吧,等會兒回了養心殿叫張德福開了西圍房,找那黃連解毒膏塗上。”
褚湉誠惶誠恐的回:“萬歲爺不罰奴才已是格外開恩,一點小傷更不值一提,怎敢糟蹋了貢藥,奴才回去擦些尋常燙傷藥就好。”
見她推辭,一張臉恭恭敬敬的低著,皇帝沒來由的一陣心煩意亂,他斂著目光,淡淡道:“太后指你來,就是要你用心伺候,你傷了還如何上得近前,一些貢藥算得了什麼,你用上兩天便好,朕這裡可脫離不開你。”
褚湉聽得既心驚膽戰又沒來由的黯然,很是不好受。
“太后看重你,朕也不能怠慢了你,就當是朕聊表敬重太后之心。”
褚湉忍著手上灼痛,一路向西,進了日精門,緩步行在乾清宮前的院落。
此時斜陽西下,那餘暉尚在,直把整個宮牆殿頂攏在其中,黃色琉璃映著金光越發閃晃著眼,光影交錯間,一片靜謐莊重。
褚湉怔忡地往養心殿走,心中說不上忐忑還是神傷。
她只覺自己殺了人,詩寧雖卑劣但罪不至死,而這個時代下欺君之罪是必死無疑,無奈她依舊轉不過來唸頭,皇權之下,人命不值一提,且不給留一點餘地。
這麼久了,她第一次真正覺得害怕。
而皇帝的話又莫名使她暗暗神傷,不管他表現出多麼和氣亦或是寬仁,都不過是對她存著諸多忌諱,諸多疑慮,今日見她渾渾噩噩,心有旁騖,想必他當下多心猜忌,心中不忿,以至於陰陽怪氣的一番試探和疏離。
褚湉有種被誤會的無力感,和一陣無端端的失望難過。
才進了養心門,雨蘅便迎了過來,見她一臉怔愣愣,才要詢問,又瞥見她燙傷的手背,下意識輕“呀”了一聲,急著去尋藥。
褚湉攔住她,傳了皇帝口諭,便隻身回了他坦。
少時,雨蘅拿來黃連解毒膏細細給她塗上,又用軟布輕手包紮好。
見她默默無語,雨蘅道:“怎麼沒個笑模樣兒?不就是不留神打碎了茶碗,萬歲爺不怪罪不說,還開恩讓你用這等好藥,這也是因禍得福,那起子人更不敢小瞧了你。”
褚湉輕輕點頭,只道:“宮裡頭的事向來福禍相依,有什麼可高興的。”
雨蘅見她如此,沒有搭腔,轉個話頭道:“那事你不必操心,敬事房往下發話了,詩寧言語無狀,且當差疏漏,毫無悔意,愚鈍不堪差事,一早責令出宮。”
“想想就解氣,想她縱橫至今也落得這下場,那幫人可傻了眼,押錯了寶。”
褚湉淡淡開口:“詩寧死了。”
乍聽之下,雨蘅笑意凝固,兩人對坐沉默良久,忽而她故作輕鬆道:“死便死了,她本就犯了應死的罪,要我說,死的好,留著也是禍害!”
“我總覺著,是我殺了她。”
褚湉心結未開,用手抵著額頭,雨蘅上前拍了拍她的背,柔聲道:
“你沒有錯,錯的是她,你用不著多心自責,這宮裡死的人還少嗎,往後看多了就好了。”
也許雨蘅說的對,她倘若不犯錯她又能奈她何,李連英說的也對,今日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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