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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林醫生,和你聊完以後,我好像感覺好多了。”Z大附屬醫院內,一位眉目間縈繞著淡淡哀傷的女子略帶感激地對林珈邇說。
“不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雖然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林珈邇還是十分耐心地詢問了女子的情況,並且對她進行了開導。她笑了笑,目送這位病人離開。
Z大附屬醫院的精神科配有專門進行心理治療的心理醫生,但是有時候也難免會有人員緊缺的情況出現,林珈邇坐在辦公桌後,低頭認真地翻看著厚厚的一沓病歷,鼻間是習以為常的消毒水味道。
“林老師,還不回家嗎?”
下一秒,林珈邇就看到門口站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捲髮男子。他敲了敲虛掩著的門,然後便走了進來,笑著揶揄道:“林老師可能已經又忘了我是誰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Z大附屬醫院精神科的醫生,趙清弦。”
林珈邇聽出他指的是上次在街上偶遇時,自己不記得他是誰這件事。她纖細的手指並沒有停止翻閱病歷的動作,只是微微側目,瞥了他一眼,然後便雲淡風輕地說:“不好意思,你剛說完,我已經又忘記你是誰了,可以再自我介紹一遍嗎?”
趙清弦聽了以後,樂呵起來,微笑著把自己的名片放在她的辦公桌上,“林老師,你該保管好我的名片。”
“還有你自己的手機。”
那天在路上與林珈邇分別以後,趙清弦這才想起後天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與她商量,但是不管是新增好友還是發簡訊,都通通像石沉大海一般沒有回信。
於是他撥通了在別的同事那要來的電話號碼,卻也是無人接聽。
在他不厭其煩地撥了幾次後,終是有人接了電話。
“喂?”
電話那頭是一個清冷的男聲。
趙清弦有些驚奇地拿著手機,確認了一眼自己撥打的電話號碼是否正確,然後又忽而覺得,這個聲音非常耳熟,好像不久之前剛在哪聽過。
“地痞流氓先生?”他試探性地問道。
“用不著自我介紹,我還記得你是誰。”電話那頭的姜言偕厭厭地說道。
趙清弦不覺笑了笑,他倆還真是有意思,一個明明長期共事卻還是記不住自己的名字,一個只見了匆匆一面卻接了電話就能分辨出自己是誰來。
“林老師呢,她現在和你在一起嗎?”趙清弦開門見山地問道。
“與你何關?”聽到趙清弦提起林珈邇來,姜言偕更覺得有些煩悶,聲音聽起來也悶悶的。
“如果不是的話,難道是地痞流氓先生恪盡職守,搶了林老師的手機?”電話那頭姜言偕聽起來心情不佳的樣子,趙清弦便心下了然。
“就算我是搶了她,請問趙先生您對此有什麼意見嗎?”姜言偕猜他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摸了個差不多,淡淡地問道。
“我當然沒有,只不過很好奇,林老師本人對此是什麼意見呢?”
姜言偕看著滿屏她未接的電話號碼,心裡也不清楚十年後的林珈邇,面對自己歸來會如何反應。
“我自不會讓她有意見,這就不勞煩您費心了。”說罷,姜言偕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十年前本已該消亡的期待如今重燃,他會要求自己變得完美,不讓她有任何的疑慮。
“那天我走了以後,前男友又去找你了?”辦公室裡,趙清弦自然地找了椅子坐在林珈邇身邊,笑眯眯地問道。
林珈邇秀眉微蹙,不知道為什麼趙清弦對自己和姜言偕如此感興趣,她客氣地回答說:“既是趙醫生走後發生的事情,那就不必再多問了。”
趙清弦絲毫不在意她的疏離,笑著指了指窗外,“那現在呢?現在我還沒離開,可以問嗎?”
林珈邇順著他的手看向窗外,竟意外地看見姜言偕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院子裡淡黃色的長凳上,膝上放著一本開啟的書,微風輕柔地為他翻過一頁。
林珈邇翻閱病歷的手指一僵,按照姜媽媽發給他的那條訊息,姜言偕現在應該已經和江念梔以及他的家裡人商量完訂婚的各項事宜了。
那他還來這裡幹什麼?
難道他還期望著自己相信那句所謂的“從未在一起過”嗎?
林珈邇朝外看了一眼後,就將注意力放回眼前的病歷上來,心平氣和地繼續翻閱著,好像何事都不曾發生過。
趙清弦見她反應如此淡定,做出一個極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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