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戴刀覲見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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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宴還沒開始的時候,皇帝忽然好奇自己的兒子長什麼樣子,招三皇子尊提前一個時辰進宮。
郝通引著尊來到皇帝避暑的含涼殿,尊對宮裡大多地方沒什麼印象,只對自己長大的東宮六所一帶的凌雲館,爾雅樓,汲古閣,寶硯齋等最熟悉。
在最後一縷夕陽豔麗無比的迴光返照裡,打量這映著水光霞光的含涼殿:光搖朱宇,金鋪地,霞照瓊高,玉做宮。
四周長松修竹,濃翠蔽日,從十幾丈高的巨大假山上,寒瀑飛流下注,注入一方几畝大的池中,到處擺滿了異國進的不知名的奇花,色彩斑斕,香風四溢,一到黃昏,這地方水汽浸骨,冷的人渾身打戰。
進到大殿,用白玉大屏風隔出的書房裡,一面白玉內牆被整個鏤冰雕刻出一格格書架,裡面滿滿登登陳列各種珍貴的古書,高不見頂,旁邊有一個配套的鳳凰木金色支架梯子,方便稟筆太監上下取書。
西側一水白玉鏤花雕龍的桌椅,簡單大氣。
地上九龍攀附的金香鼎裡,焚著龍涎香,煙嫋嫋升騰,如一條青色的龍蜿蜒曲折,遊蕩在半空,那香味雜著殿外水汽和草木的氣息,如深林海洋般帶著些腥的清爽怡人,還有夏日的慵懶一起瀰漫著整個宮殿。
雕龍翠玉塌上,明黃錦繡枕斜靠著金涼國的皇帝張奉天,一身皂色滾金龍袍,他個子不高,面容清癯雅裁,兩頰微微塌陷,雙眼半閉,無精打采,十分倦怠,手裡拿著一串黑黝黝的沉香烏木串,那東西讓人氣養的久了,散發著淡淡的珠光。
榻的中央橫著整塊黃龍玉扣出的浮雕炕桌,上面一摞摞還沒批完的奏摺,御用的文房四寶,每一件都是一物難求的珍品。
看見他,看見整個殿堂的佈置,你才知道什麼是低調的極致奢華。
張奉天少年天子,一直到四十五歲,做了近三十年皇帝,由內而外散發一種帝王之氣。
皇帝做久了就會如廟裡的鎏金佛像,你不信可以,但不由你不拜。
尊看見父皇身邊侍立著陰山,明白了,為什麼忽然要招自己前來了。
他跪下行大禮。
皇帝懶得說話,一揮手,陰山立即代打:“起來吧!”
之後,三個人就那麼僵持,只有外面嘩嘩嘩的流水聲,殿外支著耳朵聽聲一眾小太監,後來產生了一種錯覺,那個豪居里面到底有沒有人?
御前太監郝順在外回稟:啟稟陛下,祁王殿下求見。
“什麼事?”
郝順進來了,端著一個玉盤,上面一個小碟,裡面兩粒紅色丹藥滴溜溜轉動,外加一盞三清水。
“陛下該服今日的仙丹了,”
皇帝懶懶起身,接過太監跪地敬獻的那盞水來,和著兩粒丹藥一口嚥下。
“哦,回陛下,祁王殿下來獻壽禮,罕見的六尺珊瑚寶樹。”
皇帝從鼻子裡哼一聲,明顯地看不上那俗物。
“回陛下,除了珊瑚樹,還有殿下親筆抄寫的《道德經》一卷。”
皇帝聽了,沉峻的面色微微一霽,吩咐:“這也罷了,你都收了,叫他不必進來謝恩了”。
郝順答應著躬身退下。
尊此時注視著皇帝身後的白玉屏風,留白天地寬,諾大的屏風上只有一個彩畫人物。踏雲弄簫,明月相隨,白衣勝雪,清熠絕倫,旁邊一行題字:月下弄簫顏如玉,陌上公子世無雙……
那少年翩翩美風姿只怕當世無出其右者,這畫像如此逼真,仿似隨時會從屏風上下來。這,是他的殺母仇人!
他不由自主,手指顫抖著想摸刀把,又忍住了。
從前年紀太小,如今再見到這神仙一般風流灑滿的人物,心裡想:果然脫脫家的人美的都是如此兇猛,就像她……
只是皇帝既然隨時都能見到他,還公然把他的畫像擺在身邊日夜玩賞,真叫人噁心。
記時的滴漏在流失,偷聽的太監們實在不耐煩就散了。
殿裡,因為服藥半個時辰內不能飲茶,此時已過,陰山便親自奉茶。
皇帝低頭喝茶的時候,才不緊不慢對尊說了一句:“怎麼著?你居然說必須戴刀覲見。”
好尷尬……好壓抑……好難過……
陰山此時無比後悔攛掇這兩個半死不活的父子見面,搶著笑道:“是這樣的陛下,那刀是從前您賜的,所以涼王殿下自幼珍愛異常,把它當作自己的性命一般,苦練刀法,以不負陛下望子成龍之期望!”
一邊說一邊給尊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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