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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瓊枝迷迷糊糊還不肯鬆開手,手指虛虛勾著衣角,不滿的哼哼唧唧。

臉頰貼上一塊冰涼的東西,鬱瓊枝一激靈,遲鈍地偏轉了一下頭,鬱佘俯下身含了會他柔軟的唇舌,輕聲說:「寶寶,有電話。」

一句話叫鬱瓊枝清醒了不少,光屏上跳躍的「徐驍」二字,無比刺眼。

「我……啊!我不接。」鬱瓊枝一句話斷成三段,將臉埋在被褥之間,眉頭不住地蹙起。

鬱佘親了親他通紅的耳垂,「為什麼呢?他好急的樣子,已經給寶寶打了好幾個電話了。」

鬱佘停頓了一下,過了會慢條斯理地說:「打了二十三次電話。」

鬱瓊枝只是搖頭,光屏再次黑了下去,鬱佘看著他被汗水打濕的鬢角,不知道心裡想什麼,沒過一會,聒噪的鈴聲再次響起。

鬱佘劃了一下螢幕,將鬱瓊枝的臉從被子裡挖出來,因為埋得太久,雪白的臉頰一片緋紅,鬱瓊枝的目光渙散著,看著「已接通」的介面不知所措。

「喂,小枝,我打了那麼多電話,你怎麼現在才接?」徐驍略帶抱怨的聲音傳來,背景音很嘈雜,似乎在酒吧。

聽見聲音的一瞬間,晏寒聲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和眼前這張含著溫柔笑意的臉重合在了一起,鬱瓊枝身體瞬間僵硬了,即使他告訴自己,鬱佘和晏寒聲嚴格意義上應該算兩個人,而且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但是強烈的羞恥感讓他劇烈地反抗,卻被輕而易舉地壓制。

鬱瓊枝下眼瞼也是紅的,鼻頭也是紅的,眼睛含著一泡欲墜不墜的水,使勁瞪著身上的鬱佘。

「我把周圍聲音遮蔽了,不用怕。」鬱佘親了親鬱瓊枝的臉頰,小兔子生氣也好可愛,看得他牙癢癢,想要輕輕咬住那對軟軟的兔耳朵。

「我在實驗室,沒有聽見。」鬱瓊枝忍了會,才勉強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含在眼角的生理性鹽水緩緩滑落,身子抖得更加厲害。

天哪,他到底在做什麼,電話那頭的人是他的朋友,而他卻和朋友的未婚夫苟合。

徐驍沒有聽出什麼異樣,幾聲冰塊的碰撞聲後,他的聲音才再次響起,有點委屈的聲調:「我喝醉了,現在很難受,你來接接我好嘛?」

力道猛然大了許多,像一頭野獸在發洩原始的佔有慾,撕咬自己捕捉到的獵物,直到見血見肉才罷休。

鬱瓊枝捂著嘴巴,聲音發抖,勉強穩住聲線,「對不起,我,我到不了,我現在,還在實驗室,出不去。」

「啊?你能不能把你那堆實驗放一放,機甲有那麼重要嗎?」徐驍可憐巴巴的,眼角餘光看見一個人湊近他,他不耐地一把把人推倒,輕聲斥了一句「滾」。

轉頭就捏著嗓子繼續對著電話撒嬌,「我現在頭好暈,渾身都不舒服,你最好了,想你來接接我,好不好嘛?」

鬱瓊枝沒有說話,他死死咬著自己的下嘴唇,手指無力地摳挖著鬱佘的手腕,在上面留下細小的痕跡。

「你最近好像在躲我?我約你吃飯,你也不出來。」

徐驍等了許久,也沒聽對面有回答,他嘆了口氣,單刀直入,「你知道婚約的事情了嗎?」

「……我知道了。」強烈的愧疚感席捲了鬱瓊枝的全身,他想要停止現在荒謬的情況,卻逃離不了,只能被迫接受,只希望能儘快結束這通電話。

「小枝,你應該知道,像我們這種人,享受了家裡給予我們的一切,所以有些責任無法逃避,婚約只是個形式,婚姻也只是走個過場,我只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鬱瓊枝緩慢地眨了兩下眼睛,並沒能很快地理解徐驍話裡的意思,愣愣地問:「什麼?」

「我的意思是,婚姻只是兩個家族的捆綁,但我和晏寒聲,自然各玩各的,誰都管不了誰。」徐驍舔了舔唇,自然地倒在沙發靠背上,修長的腿踩住水晶臺,迷離的燈光照在他臉上,艷麗無匹,「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對婚姻保持忠貞。」

徐驍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心思,鬱瓊枝抓緊身下的被子,不知名的恐慌讓他身上的溫度迅速降了下去,巨大的難堪和羞恥感籠罩住了他。

不知道徐驍是不是和晏寒聲如出一轍,都可憐他,所以晏寒聲對他的靠近,對他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徐驍特地和他說「婚姻不必保持忠貞」。

是預設他們婚後,自己還會無恥的糾纏嗎?

讓他難堪羞恥的不止是這個,最讓他噁心的是自己確實制止不住自己這樣幹,他必然是這段讓人艷羨婚姻背後的汙點,苟且地偷取,卑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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