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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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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樣地愛著他,他那樣地愛著我。但之前的幾年,我們何嘗像今夜這樣毫無保留地親近?

他要是死,我不甘心。我對懷裡的男子說:“你睡吧,我不許他們靠近你。現在的你,我才看得見。但我不要你睡太久。你答應給我天下,你答應帶著我們母子走下去,你答應給我全新的宮,我相信了你。我等你兌現諾言。發燒怕什麼呢?這回會把從前的陰影都燒掉。你是無敵的君王,一定能成就霸業。”

我更緊地擁抱他,燈油化成溼熱的芳馨。帷幕內的我們,處於明暗交織的光線裡。他無法帶我去仙境,我不准他離開塵世。我的心有力地跳動,身上滿是汗珠。我咬著牙,死死纏繞著那棵樹。即便我自己的清涼越來越少,我寧願把自己也燒燬。

好久好久,我昏昏欲睡,精疲力竭。我伸手,他身上的薄袍竟溼透了。摸到他的衣襟裡、胸膛上都是汗珠。我高興極了,匆忙爬起來找水。夏夜,人身無寸縷都不覺得冷。我像個孩子一樣抱起他的頭,用嘴把甘甜的清水灌入他的唇。

“天寰,天寰。”

他微微睜眼,長長睫毛下的眸子中有層濃霧。他好像不認識我,也不再記得我。但他的身體卻不抗拒,靠在我的臂彎裡。我俯身,用被子把他裹起來,說:“睡吧,可你一定要恢復清醒。若你不能思考,你就不是你。我寧願你死去,也不要一個讓我擺弄的皇帝。”

我靠著他,又怕他喘不過氣,不時地端詳他。他繼續出汗,呼吸不再急促了。

我終於睡了一會兒,夢裡半池暖綠鴛鴦睡,滿徑殘紅燕子飛,子規鳴叫,催促歸期。

我睜開眼睛,黎明到來了。謝天謝地,他還活著,高燒退了。我在晨光裡穿起衣服,這時候我才感到靦腆。還好他不知道,還好他一直睡著。我瞥了他一眼,在開啟門前,忍不住又小心地吻了他的面龐一下。

天寰病勢穩定。因為虛弱,他根本不能理事。按照我的命令,大軍如期離開鄴城。我和天寰同處於御車內。他常常在睡。我則處理著從洛陽送來的各種摺子,寫累了就眺望下窗外。

銅雀臺暮雲空鎖,鐫刻在我的印象深處。千古興亡,幾度春秋,斷腸雖不是我輩,亦足以傷懷。

上官先生常來探望,他與我商議對策。他謀劃,我決斷,配合默契。天寰迷迷糊糊的時候,我們定了諸多計策。至於我們的對策是否讓皇帝滿意,並不在我的考慮之內。既然現在他病著,由我全權處分軍國事。我若是猶豫顧忌,怕擔責任,才是對他的不忠。

阿宙一直追著蕭植打。蕭的力量能還手,還不時有小勝。但他分身乏術,無法對付處於建康附近的勢力。使我吃驚的是,我們才到洛陽,阿宙的軍報已到,裡面說沈謐勢如破竹,已經用薛堅接應他的船渡過長江。

我親筆寫信給阿宙,上面有一句用硃筆圈出,這是我的意思,也是上官先生的意思。我寫了“無論如何,不惜代價,先除掉王紹。本宮令你與沈謐便宜行事”。

將在外,不由君,只能隨他們去自由決策。沈謐好像是有股子狠勁的人物,我雖不喜他,但不能因人廢將。是戰是和,怎麼戰,怎麼和,就看他們的下一步了。

御車才到洛陽,天寰由上官先生送入行宮休息。上官先生唯恐旅程傷了天寰,所以要與留在城內的神醫子翼先生一起診治。我孤身出外,面見眾人。張季鷹老先生不告而別,只留下一張畫——激流中有人坐一艇子,往大山深處而去。還寫有一行字:“上官先生,寄語吾外甥,此畫甚好”。

他的外甥,不是古稀之人。雖然張先生乃一代高士,此畫是好,但是並不能因地制宜。

我心裡想著,卻沒有在留守大臣內找到七王。我問杜昭維:“七殿下呢?”

杜昭維面色尷尬,指了指西邊的茅屋,“長安宗寺已將七王妃押解到洛陽,七王自覺有罪,所以自求和王妃一起被圈禁。現在,只等候皇上皇后發落。”

我嘆息一聲,原來如此。南北朝的夾縫裡,南北男女,正如天寰所說——互認為異域之人。破冰雖然需要時日,但悲劇總不該在我眼皮下上演。我提起裙裾,不要人跟隨,往茅屋走去。

我推開竹門,“七弟,七弟妹?我是大嫂,我回來啦。”

七王聞聲而來。七王妃蓬頭垢面,臉色萎黃。他們雙雙下跪在我的面前。

元旭宗懇求道:“皇后,臣弟有罪,自求降為庶民,永生圈禁。但王妃……她確不知曉其父背信棄義的陰謀。求皇后饒她一命。臣弟考慮再三,夫妻同患難,不願和她離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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