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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有探兵一行過來稟告:&ldo;確係王軍。令旗為證,過境時亦有通關書文。方才王師參軍已呈上。&rdo;探兵口中的季裔暗自後怕。他們一路行的山道,通關文書自是偽造,天子印章便是扶蘇路上刻的那枚,到底是做過太子,偽造他爹的章簡直信手拈來。扶蘇似是思索,微微低頭,又笑道:&ldo;再者,陰兵令符尚在我那愚妻處,我若死了,央人取了,蘸一蘸血便是一支打不敗的鐵軍。你不是與我過不去,你是與自己過不去。&rdo;成覺不動聲色,鳳目直白地盯著扶蘇看。扶蘇眼似清泉,乾淨透亮,&ldo;另有一處,孤千攔萬阻,這才來了萬人陪同,剩餘軍隊都隱伏在山坳,如此行事,又豈願與弟為難?&rdo;&ldo;若你未遇王師,豈非獨自送命?&rdo;成覺挑眉。&ldo;孤本預一路拜見平王叔、衛王兄、韓王伯,到了此處,再拜一拜穆王叔。總有一人,不似弟,見孤如仇。&rdo;太子未死之事過了明路,總有一人肯借些兵與他,雖不知是敵是友,但橫豎都是死局,卻要撞一撞運氣。一向冰冷的扶蘇今天話特別多,理由列了很多條,苦口婆心。&ldo;豈知兄長未撒謊?&rdo;成覺世子半信半疑,一語中的。扶蘇說了這一年都未說過的許多話,終於安靜了會兒,許久,才看著成覺道:&ldo;無妨,你試試。&rdo;他說,你再動她一下,試試。木頭被抱回了扶蘇胸口處,他長長吁出一口氣,溫和道:&ldo;以前只覺夫人威猛無比,幾時像個小女孩兒一般耍賴痛哭過,倒教孤不知所措。&rdo;&ldo;老子這是痛得挨不住了。&rdo;奚山君從木頭中張了張口,帶著十二分的窘迫和怨憤道,&ldo;似是一夜長大了,連汗毛都硬氣了。&rdo;扶蘇撫摸那小小木頭腦袋,溫柔無奈地笑著,帶著成年男兒才有的豁達和寬容,&ldo;原來你今日才發現,孤長大了。&rdo;行得遠了,少年一直吊著的眼角才放鬆下來,彎彎的。幾日未梳洗,下巴上微微長出了胡茬,他不常笑,但笑的時候好看得教是非顛倒。他幾年前還不大懂事,走到哪裡都帶著懵懂和閉塞的心。他幾年前只是個長得漂亮的孩子,行事拖泥帶水,並不很漂亮。他幾年前除了母親誰也不歡喜,可現在誰也不知道他曾經歡喜誰或者會繼續歡喜誰。他長大啦,所以漸漸地,只有他自己能管住自己的心了。再也,不需要她的無端干涉了。每一個俗世之人的人生都有好幾條洪流,每一條都要隔斷許多手足親友,她也即將被隔斷在其中一條洪流之中。扶蘇從隨身的包袱中拿出她贈他的東西,這一日,是他及冠的日子。雲水衫、通天冠及附稷刀。奚山君想起少小在家中時,父親書房中擺著的一尊方雕琢好的玉人,匠人說是否要用翡紅點綴衣衫,父親看著玉人就嘆息‐怎還有你喧賓奪主之處?少年換上了這樣一身衣裳,便像極了那個萬物都無法喧賓奪主的玉人。他轉身,那些每日每個時辰都會叩門而來,積攢了千千萬萬個,只有他能看到的奚山君們全都消失了。因為有了真的,不再掛念假的。他在莫名不知所起的煎熬和思念中臆造出的假的奚山君。他希望他的妻子就是他造出來的那個模樣‐乖巧安靜,美麗雅趣。可是,這樣一個真的奚山君伏在他懷中,她便是個又醜又硬、被雷劈得焦黑的木頭又何妨?種子發芽了,就會繼續生長,任誰都無法阻止。他問她:&ldo;這身衣裳原本是誰的?&rdo;少年聰慧得讓人心驚ròu跳。奚山君看他衣冠齊整,安安靜靜地站在自己面前,只好也安安靜靜地變成了那個癆病鬼的模樣,輕輕踮腳撈著他的頸子。她眼中飄過許多一逝而過的時光,或者很長很長,或者很短很短,可是統統都熬過去了。她說:&ldo;這是一個王子二十歲加冠的衣裳,長輩提前所賜,乾乾淨淨,嶄新極了,從……不曾穿過。&rdo;&ldo;這張錦繡圖的主人是誰?&rdo;&ldo;是這位王子十歲生辰時開始繪製,歷經五年,走遍大昭每一寸土,一刀一刀親自刻出來的。&rdo;扶蘇還想再問什麼,她卻抬起頭,輕輕摩挲少年的臉頰,恍然笑道:&ldo;原來你長大了,是這樣哩。我知道該是這樣的,因為你小時候就是這樣。可是時間久了,就想不起來到底該是怎樣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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