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瞞天過海,小卒過河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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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東去,波濤如怒。
驪江滾滾奔騰在寥廓荒原上,晝夜不息。驚濤拍打著高峻的崖岸,濺起無數雪花,如碎玉飄灑。
聲震百里,氣勢雄渾。
南岸岩石上,兩人並肩而立,觀望著這川江水。
“世事如棋,折煞英雄吶……”
疾風吹拂下,少年的披肩烏髮亂舞著,頗有幾分豪傑氣概。
黑衣老者聞言,瞥了一眼少年的白衣,感嘆道:“天地為棋,驪江作界。南北爭鋒,永無休止。誰能想到,南晉接下來的落子,會是一名十六歲的少年……”
任真負著手,視線停在江面上,目光明澈。
“白馬陷陣,顧劍棠被吃掉,北唐這招棋太臭。他們兵家有三十六計,第一計是瞞天過海,那我就班門弄斧一次,從最顯眼的劍聖身上起手,給他們來個白馬非馬。”
老者嘲笑道:“八境的劍聖算是白馬,初境的你,充其量小卒過河罷了。別太招搖過市,當心引火燒身。無法完成陛下的重任,你就甭想回來了!”
“回來?”
任真撿起一塊石子,用力擲進江水裡,湮沒而入,沒能掀起半點波瀾。
“小卒過河,哪有回頭之理?他老人家壓根沒想過我的退路!你們要是敢過河拆橋,我就倒戈一擊,讓你們也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棋規上沒有叛變一說,但棋規之外的人畢竟是活的,不會任由對弈者隨意擺弄。
所謂定數,皆存變數。
李鳳首臉色驟變,盯著滿面春風的任真,怎麼琢磨都覺得,這不像是玩笑話。
“這些年我是看著你長大的,就算別人真的拋棄你,老子我也捨不得。你放心,只要你打好頭陣,三叔我的後手夠硬,絕對幫你撐足場子!”
他向前邁出一步,雙眸微眯,眺望著江北的無限風景,豪邁地道:“到時候,南北合流,天下一統,人族大業平定,自有你我風流!”
“風流?哼,不下流就不錯了!”
任真也踏出一步,兩人並肩,對著滔滔江水同時尿起來。
“我孑然一身,走之前仔細想想,除了你這老東西,惦記的就剩下那頭毛驢了。你得遵守諾言,真讓它懷上種,我以後還要靠它踏平金陵呢!”
說著,他腰胯一抖,銷魂地舒了口氣。
李老頭閉上眼,痛苦地道:“不行不行,一看到你這張女人似的小白臉,我就尿不出來!”
任真聞言,趕緊伸頭往下瞅了瞅,幸災樂禍地道:“嗯,看來有戲!”
老頭一愣,旋即反應過來,這還是在說讓驢懷種的事兒,氣得調轉槍頭,對準嶄新白衣射了過去。
任真不甘示弱,挺腰往前一撅,就要針鋒相對。
便在此時,江潮暴漲。
滔天白浪裡,江水倏然斷開。
一條巨大白鯽躍出,足有數丈之長,乘風破浪而來。
白鯽的肥碩腦袋上,一道青色身姿傲然獨立,衣帶飄飄,猶若天神!
這一人一魚來勢極快,宛如離弦銀箭,快得令人驚駭,須臾便游到南岸,停在這對老少面前。
兩人頓時看呆,愣在原地。
踏魚的是名曼妙少女,明眸遠黛,婀娜動人,一襲青衫束身,亭亭玉立在江水間,透著渾然靈性。
少女望向岸邊,一抹淺紅迅速從面頰閃過。她凝眉不語,眸光清冷。
被這殺人眼神盯著,任真心頭一悸,慌忙提上褲子,低聲道:“別硬著了,還不快滾!”
李老頭異常麻利地整好衣襟,把手放在任真肩上蹭了蹭,笑眯眯地道:“我說小顧,她就是你那位風華絕代的劍侍吧?老夫李雲龍,幸會幸會!”
任真豈會不知他的小伎倆,恨不得把他一腳踹進江裡,痛罵道:“老東西,臨走還要抹我一身騷!這筆賬我記下了,以後還會來找你算賬!”
話還沒說完,他人已經跳上鯽背,站在那女子身後,頭也不回。
李老頭勃然大怒,“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下次再遇到時,看老子不活剝了你的皮!”
他罵罵咧咧,揚長而去。
白鯽扭動身軀,劃破壯闊江面,遊向北岸。
片刻後,任真回過頭,凝視著遠方那道佝僂背影,悽然一笑,眼眶有些溼潤。
不忍別離幾多辭,爺倆痛快互罵一頓,各自甩袖離去,這才是最適合他們的道別方式。
收回視線,他轉身望向鯽首的青衣女子,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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