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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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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觀察法國人對《紅樓夢》的態度、研究和思考,實際上,也是給我們自己開啟一扇寬容的窗,中國與法國,中國與西方,東方與西方,透過這些文化概念的對比,我們就會清晰地感受到,不同文明的融合才是長久的。

自古以來,不同民族,不同文明之間都在力求融合和互通,《紅樓夢》是不同文明之間融合與互通不可多得的一個橋樑。不同文明、不同民族的仇恨、戰爭,乃至偏見、糾葛,在歷史長河中都是短暫的。我堅信文化的融合能夠超越政治偏見、隔閡,乃至地理的距離,因為這些才是久長的,代代傳承的。從對《紅樓夢》的認知和研究裡,我們感受到了英國人、美國人、法國人、德國人、日本人、義大利人、荷蘭人……他們對中國人的價值觀和生活方式的欣賞、尊重和傳播,不同文明之間的善意、接受、愛與溝通,才是值得我們珍惜與呵護的。今天,我們能夠超越偏見、隔閡、誤解與距離,是因為我們擁有文化的驕傲和信心,全世界對《紅樓夢》的研究就證明了這一點。對於我們自己的文化和價值觀,我們要有足夠的驕傲,足夠的信心。這份驕傲和信心,決定了我們的文化胸懷和態度——寬容、大度、從容、不偏激、不情緒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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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世駭俗:西方人眼裡的林黛玉形象

東方與西方,中國與西方,在我看來,是文化概念,它們是溫暖的,有活力的。國際文化界對《紅樓夢》的傳播與研究,促進了不同文明、不同文化的認可與接受。《紅樓夢》是一個橋樑,也是一個最生動的例子,讓西方人接受了東方,也讓東方人融入了西方。西方人,英語世界的讀者們,從上個世紀70年代開始,能夠閱讀《紅樓夢》的英文全譯本,而不再是節選的翻譯本。林黛玉、薛寶釵、王熙鳳、賈寶玉這些大觀園的兒女們,從此開始走進了英語世界的讀者們的視野裡,至今已有50多年。

中國人眼中的林黛玉

林黛玉,對於我們來說,家喻戶曉,一個陳曉旭出家和病逝,牽動了億萬人的牽掛和眼淚,其實這是林黛玉這一文學人物的魅力所致。說到她的形象,其外貌是“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嫻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似蹙非蹙、似喜非喜,這是一種出神入化的形象描寫了,而嬌花照水,病如西子,則把人物內在的氣質活脫脫地“外露”出來,如此高超的文學描寫,在中國文學裡,是非常少見的。

林黛玉住在瀟湘館,瀟湘館對於黛玉的形象塑造非常重要,瀟湘館的外景是這樣的:“忽抬頭看見前面一帶粉垣,裡面數楹修舍,有千百竽翠竹遮映。……入門便是曲折遊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兩三房舍,一明兩暗,裡面都是合著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從裡間房內又得一小門,出去則是後院,有大株梨花兼著芭蕉。又有兩間小小退步。後院牆下忽開一隙,清泉一派,開溝僅尺許,灌入牆內,繞階緣屋至前院,盤旋竹下而出。”

瀟湘館的最大特點是竹子,所謂“鳳尾森森,龍吟細細”,一片翠竹環繞,竹子象徵著高潔、清雅、堅強,這恰恰是黛玉的突出品質。瀟湘館是黛玉自己挑定的住址,“愛那幾竿竹子,隱著一道曲欄,比別處更覺得幽靜”,翠竹、詩書、苦戀、孤寂、淚水,這些陪伴著黛玉走完了自己短暫的一生。

詞人秦觀有《踏莎行》詞:“霧失樓臺,月迷津渡,桃源望斷無尋處。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裡斜陽暮。驛寄梅花,魚傳尺素,砌成此恨無重數。郴江幸自繞郴山,為誰流下瀟湘去?”

“杜鵑”與紫鵑相對,而且,該詞情調悽婉哀傷,憂沉無底,道盡了青年人的離愁別緒,其中,“瀟湘館”三個字,已經明寫了。

以上就是中國人眼裡的黛玉,她的美和意境,她的氣質和風韻,真是千言萬語不足道也。

西方人眼中的林黛玉

在英文譯本里,黛玉走出了瀟湘館,離開了大觀園,到了大西洋兩岸,黛玉別號“瀟湘妃子”,中文意義很好理解,在英文中“River Queen”,江河王后之意,大家也許會覺得這個譯名很“無厘頭”,其實不然,我們再看看,“瀟湘館”的英文譯名,是“Naiad’s House”,“Naiad”是誰?他是古希臘神話中的水泉之神,住在河灘、湖泊、泉水中,被描寫成美麗、天真、快樂和仁愛的形象,所以,林黛玉,這個瀟湘妃子,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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