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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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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認為是就是,認為不是就不是,是你個人的事,不關我的事。”任囂很狡猾,話說得模稜兩可卻又斬釘截鐵。巢誠兩眼直直地望著任囂,心裡閃過一個念頭:“真是官字兩個口。”上說有理由,下說也有理由。圓滑到家了。難怪有人說,當官的沒有幾個是好人。巢誠無奈,只好提出第二個問題,“大元帥,我今天也等於當著大統領的面把話說清說透,他聽到了還是聽不到,我不知道。趙飛計程車卒吃著朝廷的糧餉,我們呢?三個月都沒有領過一粒皇糧,我們應該怎麼辦?”

趙陀的“呼嚕”一下子就停了,睜開一雙大眼睛盯著巢誠,對任囂說:“趙飛也沒有領過皇糧,發給士卒的糧餉是趙飛帶著將士搶掠回來的。你也可以帶兵去搶呀。勝者王,敗者寇,搶得到手就是自己的。”在任囂這位大元帥面前,趙陀還是顧慮重重的。他不能得罪上司,又不能讓上司知道自己的部下胡作非為。所以他不能再扮懶豬睡大覺。他要向大元帥申述清楚,保住自己的清白。可他還是後悔自己言為心聲,道出了“勝者王敗者寇”這一心中的秘密,不知道大元帥有沒有聽出其中的深意。

任囂鷹眼般的目光直迫趙陀,彷彿兩把利劍洞穿趙陀的內心,嚇得趙陀渾身顫顫發抖,一雙大眼望著任囂,一副乞憐痛悔哀求恕罪的可憐相。任囂只是沉沉地“哼”了一聲,對巢誠說:“你說下去。”

“大統領叫巢誠帶兵去搶!”看到平日裡滿口道德的大統領趙陀今天突然脫下假惺惺的外衣露出了醜惡猙獰的面目,巢誠不屑地“呸”了一聲,看都不看趙陀一眼,對任囂說:“大元帥,你還記得嗎?當年巢誠帶著這班小兄弟投軍的時候,是你親口對我們說過,要過上好生活,就要保衛國家投軍殺敵,建功立業。你帶我們到漠北打敗了兇奴,你又要帶我們南下南蠻,我們都害怕不敢來。是你鼓勵我們說好男兒走四方,我們聽了你的話,很受鼓舞,才來到南蠻。兩年了,我們現在成了一幫沒有家庭的野孩子,心中沒有目標,前路茫茫啊!剛才大統領還叫我帶兵去搶,去搶誰?南蠻瘴癘重生,土著俚人、百越人,他們都沒有飯吃,沒有衣穿啊!難道叫我們去搶趙飛嗎?天地良心,大統領,你給我開一條生路;大元帥,你給我點一盞指路明燈,讓我們沿著你指引的方向往前走呀。”

“我的副統領呀,”趙陀被巢誠不饒不恕連追帶問,情緒受到自上而下的雙重壓迫,只好耍賴似的攤開一雙手,回答:“我也不知道呀!”

“你知道的。”巢誠不耐煩地頂了一句,“成則為王,敗則為寇!”

越陀和任囂都注視著巢誠,一時語塞。三個人面對面,一時無話。議事廳裡很靜。俄而,還是巢誠打破了沉默。他略帶激動地說:“大統領、大元帥在上,恕我巢誠直言。我們兄弟都是來自中原熱土,齊魯大地,孝悌忠信禮義廉恥不敢忘懷。我不禁要問,泱泱華夏,除了強欺弱、多欺少,大國侵吞小國、惡霸搶奪平民之外,就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嗎?孔聖人提出的中庸和合的治世方略行不通嗎?我們同是炎黃子孫,為什麼偏偏互相殘殺去征服侵吞對方?世世代代都去擄掠人去殺害人,一將功成萬骨枯!難道去殺害很多的人擄掠很多的財物才算是建了功立了業?這種功業不是建立在許多家破人亡的人的痛苦之上嗎?我巢誠是龍的傳人,有人性,還有一顆良心,我做不到啊!”

巢誠說著神情激動得滿臉漲紅、眼淚快要流出來了,可他還是情緒激昂地繼續說下去:“巢誠的名字叫誠,是我父親大人按照聖人寫的《中庸》,誠者,天之道也演繹而來的名字,巢誠不敢有違父訓。父親大人解釋‘誠’字的意思時說,誠,是上天賦予人們的道理,實行這個誠,那是人為的道理。天生誠實的人,不必勉強,他為人處事自然合理、不必苦苦思索,他言語行為就能得當,他的舉止不偏不倚,符合中庸之道。這是父輩的諄諄教誨,巢誠年年月月謹記於心,時時刻刻不敢忘懷,用一個誠字衡量自己的為人處事,用一個誠字對待兄弟士卒,更用一個誠字面對大統領、大元帥。不管別人對巢誠有什麼不同的看法,巢誠泰然處之,笑罵由人,只要自己覺得對得住天地良知、問心無愧也就可以心安理得、自滿自足。巢誠手下三百零二位兄弟,也是以一個誠字為做人準則。他們都明白為人處世要以誠相待,如果離開誠信,不忠不義,狡猾奸詐,豈不是禽獸不如?大統領,你給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任囂聽著巢誠說的話若有所指,於是瞟了趙陀一眼,趙陀雙目緊閉沉沉大睡,大嘴巴微張著,陣陣鼾聲從口腔鼻孔傳出,震耳欲聾。

任囂頓時生起氣來,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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