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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暖的身子在燭風中晃了一晃。

“你愛的人,與你的家人,不能相容。”薄安微微苦笑,“我終究選擇了我的家人,你呢,阿暖?”

薄暖咬緊了牙關,迸出幾個清冷的字。“我與你不同!”

她拔下自己發上的金鳳釵,將心一橫,丟還給他。薄安沒有接住,金釵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薄安便低著頭,呆呆地看著這黃金打造的絢美,這就是困了阿慈一輩子的東西,可是他不能救她。

“阿父,”她清冷一笑,“你在背地裡有多少動作,陛下都看得清清楚楚。女兒此來,本是為了勸你,你卻冥頑不化。”

薄安皺了皺眉,好像沒能聽明白她的話,然而目光已再也不能平靜,聲音都在發抖:“什麼……勸我什麼?”

“我說了,我與你不同。”薄暖冷冷地道,“若有人敢傷害我愛的人,我絕不會放過他!”

說完,她再不多看父親一眼,徑自轉身離去。

***

三月,益州流民起兵反,殺州郡長吏,篡囚徒,盜庫兵,自奉山民為王。短短半月,巴蜀流民雲集其麾,竟至十數萬人。

暮春欲雨,烏雲低壓,巍峨壯麗的長安三宮皆籠罩在灰黑的蒼穹之下。未央宮正北承明殿殿門訇然中開,每一方上好的織錦的席上,都坐著一位大臣,一位錦袍象笏、冠帶簪纓的大臣,他們跪得筆直,如芒在背,噤若寒蟬,他們的臉都是那麼茫然,好像他們當真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顧淵真想撕了他們的臉。

“十數萬?”他冷笑著將奏報扔了下去,洋洋一卷竹簡撒落在黑玉石地面上,“啪”地一聲,響徹整座空蕩蕩滿當當的大殿,“朕記得廣漢郡守去年上計,言流民已減至數千,都在郡治安家了。”他抬起頭來,目光冷銳,字字如針,“死得真活該。”

堂上一片死寂,沒有人敢接他的話。

可還是有人站了出來。

顧淵眸光微凝,“大司馬有何見解?”

“臣以為,”薄安端端正正地道,“當撫卹黎太守及諸郡死傷長吏之家人,毋使天下公卿怨望於陛下。”

眾臣倒抽一口涼氣。

皇帝剛剛才說了黎太守“死得活該”,廣元侯竟然立馬就為黎太守求撫卹?廣元侯瘋了?

果不其然,顧淵駭異地笑了,“大司馬這是當真的?朕撫卹黎太守的家人,誰去撫卹益州的流民?”

“那些流民已經不再是陛下的子民,而是叛亂反賊,是他們所立偽君的爪牙了。”薄安面色不改,“大靖疆域之內,竟出現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理應發軍征討,陛下不必再投鼠忌器。”

“朕倒是想發軍征討,”顧淵的聲音愈加地低,彷彿殿外的天空那即將要沉下來的烏雲,“軍隊呢?大司馬你倒告訴朕,益州流民十數萬口,朕還能不能拿得出軍隊?!”

“陛下是與公卿二千石治天下,非與十數萬流民治天下。”薄安平靜地道,“至於軍隊,命天下郡國徵募兵丁即可,今日之要,仍在撫卹臣僚,不在安集黔首。”

***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薄暖走入宣室殿書閣的時候,聽見的便是顧淵一聲聲咬牙切齒的詈罵,伴隨以什麼東西撕裂的聲響。她對孫小言使了個眼色,後者便招下人們一同都退下了。

薄暖繞過重重疊疊的書冊,走過一方又一方的窗欞,暗沉的壓抑的天色透過窗紗,將她的臉也分割成了許許多多個側面。她走到皇帝的書案前,書案之後自高高的房樑上懸掛下來一幅天下郡國坤輿圖,而那個人就在這萬里河山之前,拿一把根本不能傷人的玉製禮劍,一下下、一下下地割裂了它,彷彿這樣就能發洩掉自己心中那一無可依的窮途的怨恨。

薄暖便靜靜地站在窗下,等著。

終於,“喀”地一聲,玉劍鍔竟被生生拗斷。

顧淵停了下來,呆呆地看著這把已經無用的劍,半晌,將它丟在了地上。

上好的青玉從劍首三分之一處裂為兩半。

薄暖上前一步,抿了抿唇,輕輕地道:“子臨。”

他這才恍然抬起頭來,看著她,說:“我沒有軍隊。”

薄暖道:“你有。”

顧淵停滯已久的大腦好像這才繼續開始思考,“要從雲州抽調。”

“可以讓仲將軍去。”薄暖輕聲道。

顧淵拿起一片簡,寫了幾個字,卻又扔開了。

“我不能下這道撫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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