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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罐車走走停停,也不管白天、晚上,是不是車站,反正有個地方就甩那兒了。有的車站沒有站牌,下車方便時問這是什麼地方,車站上的人告訴你,一些話也聽不懂。一列列火車從身邊呼嘯著向南奔去了,拉的都是彈藥、糧食,前方急需物資。那時鐵路都是單行線,一些橋樑又被敵人破壞了,修好了也不一定輪上我們這些學生,只能見縫插針往前趕。那時一停車,大家就都看著前邊的火車頭,就怕車停下,把火車頭也給調走了。那時鐵路上最缺的就是火車頭了。車頭呼哧呼哧開走了,那心就涼了,等著吧,沒頭了。
到湖北孝感時,留下兩車皮人,都是年紀大、身體好的男同志,分到戰鬥部隊去了。過了長江,每次停車差不多都能留下一批人,幾十、上百的不等。走一批,我們就歡送一批,一些女同學就哭哭啼啼的。
哭,一是老同學分手捨不得;二是著急,怎麼還不輪到我們呀?
打仗可以理解為工作,接收地方、建設政權也是工作,都是革命工作。我們這“南下工作團”,更貼切而又準確的,應該是後者。那悶罐車走走停停,有時把火車頭都調走了,把我們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地晾在那裡,並不是我們這些人不重要,而是在那兒待命。總得等前方打了勝仗,解放了城鎮,你才能去接收、工作呀,可當時哪懂呀!在孝感走第一批人時,女同學就提出抗議,說男女不平等,重男輕女。後來女的越剩越多,到沅陵前就剩下我們小孩隊了,有人就哭起來,說是不是看我們小,不要我們了呀?
帶隊的是個王政委,40來歲,一口山東話。大家都爭著要去戰鬥部隊,他說戰鬥部隊成天行軍、打仗,你們年紀小,去了不是添麻煩、耽誤事嗎?有人想家,他就給講故事。看著又一批人走了,沒點到名的情緒不高,他就喊:來,唱個歌,《過長江》。有人說長江早過了,還唱《過長江》?他就說:我是大老粗,你們都是大知識分子,說說前邊還有什麼江呀河的,咱就把“長江”換成那江那河。有人說前邊有湘江,大家就唱《過湘江》。
那時那人真誠,年紀又小、單純,領導一講思想就通了。一會兒又來事了,領導一講又通了,又說呀笑呀唱呀的。
2月24日,四野成立南下工作團,政治部主任譚政任團長,副主任陶鑄任副團長。同日,以兩人名義,在《人民日報》、《北平解放報》、《天津日報》等報紙上刊登招收學員啟事。經過挑選,在平津地區招收青年知識分子8600餘人,大部分到四野兼華中軍區各機關、部隊、院校工作,一部分到江西、湖南、廣東、廣西做地方工作。
南下途中,南下工作團的隊伍一路擴大。
40軍到湖北咸寧後,聽說羊按洞有個鄭州護士學校,是抗戰時從河南搬來的,有500多學生,李樹基就去動員。校長是個50多歲的老處女,挺古板,聽說要她的學生參軍,腦袋搖得撥浪鼓似的。那地方雖然挺閉塞,可青年學生總是對新生的進步的事物敏感又嚮往的,再加上學校缺糧,快吃不上飯了,一宣傳,幾天工夫,都跟著40軍走了。
離休前為瀋陽軍區群工部長的李樹基老人說,500多人,女多男少,女學生後來大都和咱們的幹部結婚了。現在老戰友見面,有人還說我是“大紅娘”。那時幹部年輕,團級幹部少有超過30歲的,可論起婚姻來,就都是大齡青年了。
老人說,衡寶戰役開始後,在攸縣,我們又接收200多南下工作團的學生。
原北京軍區副司令高克的夫人黃靜,是湖南漢壽縣人。39軍解放漢壽後,南下工作團在縣城張貼布告,招收青年學生,她和姐姐都去報名。
近半個世紀後,黃靜老人說,聽說要考試,她和姐姐緊張得不得了。她初三差半年沒畢業,姐姐讀高中,也不知道考什麼,連夜把課本翻出來看哪看哪,就怕考砸了。去了,是面試,你猜考什麼?問共產黨好,還是國民黨好——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共產黨好了。
第十章 (三)國軍成了“扒路軍”
本部奉命守備武漢,兩月以來,承地方父老協助,得收圓滿效果,無任感激,匪屢來犯,均被擊退。現本部奉令作戰略轉進,放棄武漢,臨別在即,不勝依依。本部走後,地方治安由地方警察機關及人民自衛總隊負責。尚望各安生業,勿自驚恐。
這是國民黨武漢地區守備司令魯道源,5月15日撤離武漢時發表的書面談話。
從中國最大的鐵路交通樞紐鄭州,到華中地區最大的水陸交通樞紐武漢,再到南方最大的港口城市廣州,在國民黨所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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