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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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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餐都要靠借米或施粥,長此以往,總不是個法子呀。

1997年10月27日 春筍

全市企改工作團員在市委黨校集中培訓3天,學習“十五大”精神,精神為之一振。

一夜之間,A市冒出幾個“大集團”:以棉花油脂化工廠為骨幹的“銀海集團”,以都達紡織實業公司為主體的“都達集團”,以容康肉禽加工廠為核心的“容康集團”,以貞廟山機電公司為母體的“貞廟山集團”……。“集團”像隕石雨一樣紛紛落下,是真有其事,還是“拉郎配”?如今還不好說,靜觀吧。

“十五大”是春雨,歷史終將證明。然而春雨之後遍地冒出的“集團”筍子,能否長成修竹茂林就難說了。

1997年10月30日 稻草

《經濟日報》,第二版訊息:由國家經貿委批准的全國第一家棉花貿工農一體化試點企業——湖北金天貿工農有限公司於日前掛牌成立。該公司由原湖北天門金田紡織工業公司,聯結天門棉花公司、天門蔣湖農場、天門白茅湖棉花原種場及有關鄉鎮的25萬畝棉田,共同組建成棉花產業集團。它將形成“四條產業鏈”,即原料產業鏈,紡紗、織布、印染、服裝產業鏈,纖維板、建材、傢俱(以棉稈為原料)產業鏈,食用油產業鏈。

我們的廠子已然淹沒於市場經濟的大海,這一訊息不啻給我們撒下了一攏救命的稻草!我們市的棉花公司多的是棉花,且銀洲、星臺兩鎮號稱全省的一大棉花生產基地,我們市有都達紡織公司、銀洲棉紡廠兩大棉紡企業可提供源源不斷的棉紗,有銀海油脂加工廠現代化的裝置可以大吞大吐地製造食用油,透過被單廠再把棉紗加工成被單和胚布銷往海內外,不是可以把一系列的虧損廠子、虧損公司和飽受“白條”之害的棉農都“救活”麼!與其找銀行貸、找販子賒、找外地棉紡廠借,何不由市內的企業和棉農提供,透過集團機制形成“上家供下家”的“供求鏈”,終產品出貨後“下家還上家”的“支付鏈”呢?一“制”一建,全盤皆活,豈不快哉!

急急如一條漏網之魚,一隻驚弓之鳥,我把報紙影印數份,趕至市委萬勁松書記、張大銘市長辦公室,將好訊息好點子送與領導人參考。

1997年11月12日 細浪

張市長辦公施粥以降,可憐的棉農們紛紛把花運至我廠,各自喜洋洋地攥回一張收條。截止今日共賒花150噸,欠棉農223萬元。

李廠長原來的下屬在西州市棉紡廠任副老總,這批花由他出於“友情”接受,代為加工棉紗。

唉,終於解除了斷炊之憂。

一月來銷貨額達230萬元,已回籠貨款170萬元,被單廠這臺大機器又運作起來。

好親切的“哐哐”聲,好悅耳的“隆隆”聲。工人們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李廠長的眼睛有神了,我的腰也挺直了,走路不覺又“咚咚”起來。

…………

“成都的存貨被騙走,販子跑了!”銷售副廠長急告。

“硬是難有一刻舒泰,撕媽匹的們!”李廠長脫口而出。我也恨不得這麼憤憤地罵上一句,可我哪敢罵出口喲,斯文人的抑鬱不暢憋在心頭,秀才的文雅難敵一個將軍的粗魯。

隨即召開廠黨政群負責人與工作組成員聯席會,聽取貨物被騙的詳情。

100多萬元的存貨(床單),租庫房鎖著,但廠業務員未從本廠在當地的協議銷貨商手中索回鑰匙,辨稱“這麼多貨不敢接,怕丟了負不起責”。銷售副廠長去,銷售商提出廠裡原來1995年以前欠他的返利,不給鑰匙。銷售副廠長正欲申請法院“保權”,銷售商搶先一步,人與貨均不翼而飛。其銷售門店已轉讓給別人,其情婦家也人去樓空。其小孩的班主任告知:“該生已三天未來校。”據查證,此前江南床單總廠剛去收過貨款,法院的人拉走了銷售商門店裡的全部餘物(不值幾個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銷售副廠長尚未說完,裝飾品分廠廠長譚克魯怏怏地溜進來。

“派個能人去吧,我是搞不好了,無顏見人!”適才聽完“被騙記”,又見譚廠長拱手向李廠長交差。記得10天前該漢在班子會上主動請纓:“收不回貨款,我姓膿包!”譚廠長在利川,守那位經理守了三天三夜,終於見著了菩薩,送上兩條“紅塔山”,約其“研究研究”。次日請我方人員進午餐,結果午後2點才到,見菜已上齊:“好,好,就在你們這兒一起吃算啦!”“夜裡出去瀟灑瀟灑?”洗頭,按摩,與小姐廝磨,一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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