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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力旺盛,平時睡覺最多穿條內褲,今天一時疏忽,竟然就裸著身體,只穿著內褲就進了裡間。他先是面色通紅,畢竟還只是少年,驟然被人看到自己近乎赤身**,難免羞澀,俄而想到白逢年的話,又面色慘白,若是被四皇子當成媚意勾引,那可就是大罪。
“你不冷麼?”不想羽歌夜卻問了這麼一句話。
“回四殿下,奴才自小習武,身體健旺,在家四季這樣穿著,一時失儀,請殿下責罰。”希奇總算沒白白浪費了金吾衛訓練和白逢年一番提點,此刻立刻開口辯解。
羽歌夜有些嫉妒地看著眼前的少年,明明年紀相若,可是身體素質卻天差地別。雄性雖然持家治國,為一家之主,身高體格卻天生弱於獸人。希奇年紀不大,已經看出寬肩窄腰,肌理強健,顯出蓬勃的男孩少年的朝氣。反觀自己,本就是雄性,又自小體弱,希奇還穿著內褲亂跑的時候,自己已經穿上一身睡衣,不由輕嘆:“真好。”
希奇剛還未明白,旋即面色發緊,四皇子自小體弱,近兩年才有所好轉是朝野上下公開的秘密,自己自誇身體強壯,不等於當面諷刺四皇子嗎?他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辯解,急的滿頭大汗。
“既然習慣了,就這麼穿著便好,去把燈熄了。”羽歌夜性味索然,將手中的書遞給了希奇。希奇不由心裡感覺古怪,雖然聖師聖言,□大防已不是古時嚴防死守,但是獸人在雄性面前□身體仍然是極其放蕩失禮的行徑,而若是雄性沒有加以阻攔,就有苟且嫌疑。四皇子一面顯出不喜歡別人親近的意思,一面又讓自己可以在他面前□身體,到底是什麼想法?他把書放回書架,吹熄蠟燭,一路回到榻上都是分外忐忑。
而羽歌夜有什麼想法?他是直男一個,很多想法難以改變,一個男孩子穿著內褲在臥室裡跑來跑去有什麼不可以的?他從來就沒想到過“□”,因為他始終認為自己和希奇是同樣性別。不過自小生在皇家,僕役們無論做什麼事都要請示,他習慣性帶著一分頤指氣使,所以說話上就像是特許希奇這樣穿著一樣,但實際上那只是一句敷衍式的回答罷了,只是想讓希奇熄燈前一句過渡話而已。
就這般思想上的差異,讓羽歌夜一夜安睡,希奇卻忐忑了良久,不知道四皇子是什麼心思,不過旋即他自己為自己開解了,無論四皇子是什麼心思,他現在都是清梧院的人,乖乖聽命便是,四皇子無心,他絕不做那種勾引媚上的人,四皇子若有心,希奇的腦海裡驀地出現那雪白裡衣上的烏黑髮絲和那雙古井不波的雙眸,不由輕聲罵自己一句“想什麼呢!”,趕緊睡下。
☆、7天下如鼎
第二日一早,希奇忽然覺得一陣寒意,猛然睜眼,身體已經迅疾反應,一把劍倉浪一聲墜在地上,他這才發覺自己竟然制住了四殿下,連忙跪下謝罪:“奴才該死,奴才不是故意冒犯,求四殿下恕罪!”後背上已滿是冷汗。
羽歌夜揉揉自己被希奇按住的肩膀,略微活動一下:“警惕性還不錯。會不會伺候?”
希奇一時迷茫,這時門扉悄無聲息推開,白逢年邁進屋中。“白叔,何必勞煩你來,就由瓜子教他好了。”羽歌夜坐在鏡前。
“不可再叫瓜子了,他如今也是吃俸祿的奉書了。”白逢年略帶調侃地微笑,轉臉面對希奇的時候面色已經冷冽的多。希奇看著穿著一身雪白裡衣的四皇子羽歌夜,看著一身紫色管事裝的白逢年,看著站在門口眼觀鼻鼻觀心衣衫齊整的沈聽河,再看看只穿著一條內褲的自己,莫大的羞窘與沮喪讓他搖搖欲墜。
“穿好衣服過來學著。”羽歌夜冷著臉說了他一句。“是。”希奇匆忙想要穿衣服,卻發現放衣服的地方那身侍衛服已經不見了,放著一身和沈聽河身上一樣的鳳翎衛服,淺黑色的修身鳳翎衛服上,在左肩有一枚銀徽,從左肩過肩頭到後背直到長袍下襬,有大片的銀線鳳翎繡紋,典雅大氣,希奇穿上之後,都覺得自己瞬間英武了三分。他抬頭看向沈聽河,畢竟此時和他最親近的應該就是沈聽河,卻不想沈聽河極古怪地輕瞟了放衣服的小几一眼。希奇渾身一震,他突然意識到昨晚他睡著時金吾衛服還放在那兒,而今早卻已經換成了鳳翎衛服。再一想今早羽歌夜的試探,他不由再次冷汗淋淋。
白逢年是宮中老人,挑起羽歌夜一縷頭髮,轉頭對沈聽河與希奇道:“宮中衣食住行皆有規矩,處處都要小心,若是錯了一處,丟人的是主子,受罰的是奴才,自己好生掂量。”
“白叔,我不是早就說過千萬別自稱奴才嗎?您從小照顧我,這奴才兩個字,我受不起。”羽歌夜帶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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