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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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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自己所創造的人物的情感和慾望和所創造的人物完全融合為一,這是一個眾所周知的事實,幾乎也是一條規律了。”《論形象思維》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79年版第186頁。高爾基更明確地指出:“科學工作者研究公羊時,用不著想象自己也是一頭公羊,但是文學家則不然,他雖慷慨,卻必須想象自己是個吝嗇鬼,他雖毫無私心,卻必須覺得自己是個貪婪的守財奴,他雖意志薄弱,但卻必須令人信服地描寫出一個意志堅強的人。”《論文學》人民文學出版社1978年版第317頁。蒙田說:“……我設身處地,常把別人的痛苦變為我親身的痛苦,讓旁人的情感篡奪了我本心的情感,一個咳嗽不停的人會使我覺得自己的肺和喉嚨都不舒服。”《論形象思維》第11頁。這表明,藝術家不僅在想象中,在心理上與物件合而為一,而且在生理上都引起了反應,達到與所創造的人物感同身受的境地。左拉也曾談到他在觀察工人的生活時的這種真切的感受:“我覺得我背上就是穿著他們襤褸的衣服,我的腳是穿著他們的破鞋子在走路;他們的願望,他們的需要——一切東西都滲進我的靈魂來了,或者我的靈魂走進他們的肉體去了。這是一個醒著的人的夢。當他們說到某些工頭,或者講及一些壞顧客,他們跑來跑去而不把錢給他們時,我也同他們一道變得憤激了。完全拋棄自己的習慣,用精神的沉醉,使自己變成另一個人,而且可以任意這樣地做——這使我的精神錯亂。”轉引自艾蕪:《文學手冊》第77頁。列賓在繪製《伏爾加河縴夫》這幅名畫時,他覺得自己似乎也是那群縴夫中的一員,心情十分沉重,在炎熱的夏天拉著沉重的駁船,受著灼人的酷熱和疲勞的折磨,纖繩緊緊地“咬著”胸脯,“磨出血”的雙腳陷入滾燙的沙土裡。羅曼·羅蘭談到創作《約翰·克利斯朵夫》時說:“我的主人公所經歷的一切危機把我震動得像他一樣,甚至比他更厲害,因為我的身體不如他。”A�托爾斯泰回憶他寫一本小說時,一連數日,憂心如焚,好像真的經受死亡一樣。他說寫作時“作悲慘的呼號,跟人家擠眉弄眼,同人物交談以及在工作室裡奔跑——這是一門很大的學問”。轉引自《藝苑趣談錄》第298頁。狄更斯曾在他的手稿上哀哭,果戈理卻是哈哈大笑。富爾曼諾夫說:“剛剛結束了《夏伯陽》的最後幾行,修改完了,我彷彿離開了親愛的朋友,剩下了一個人,我感覺自己像個孤兒。”有一次一個朋友去看巴爾扎克,發現他從椅子上滑倒在地,脈搏微弱,臉色蒼白,以為他病了,連聲大嚷要請大夫,巴爾扎克被驚醒,他滿懷悲痛地說,剛才我寫《高老頭》,寫到高老頭死了,心裡難受得很,一下子就昏過去了。在巴爾扎克看來,他的人物都是活生生的、親密的朋友,他忽而氣得呼哧呼哧地罵他們是壞蛋、傻瓜,忽而微笑著,稱讚地拍拍他們的肩膀,忽而笨拙地安慰他們的不幸。作家都有這個本領,“他可以隨時是他自己,也可以隨時是別人……他可以隨時進入每個人物的體內。”《波德萊爾散文選》百花文藝出版社1992年版第28頁。。 最好的txt下載網

4 人我不分即推己及人(2)

巴爾扎克相信自己的人物確實存在,相信他對他們的情況所描寫的確切性,這種相信完全是虛無縹緲的。《金薔薇》第133頁。福樓拜寫《包法利夫人》也這樣,他說:“愛瑪——這就是我。描寫愛瑪——包法利服毒的時候我自己口裡彷彿有了砒霜氣味,我自己彷彿服了毒,我一連兩天消化不良,當時我連飯都吐了。”《福樓拜評傳》商務印書館1935年版第71頁。福樓拜曾寫過一部歷史考古小說《薩朗波》,他在致喬治·桑的信中談到他創作這部小說的體驗時說:“我的回憶一直溯到埃及的帝王。我清清楚楚地看見自己,在歷史的不同時代,經營不同的職業,遭遇繁複的命運。我現存的個體是我過去的個性的終結。我做過尼羅河的船戶;當布尼之戰,我在羅馬正好做人販子;在徐布林我做過希臘辯師,飽經臭蟲的蹂躪。當十字軍之役,我在敘利亞的海濱吃多了葡萄,腹脹而死。我做過海盜、僧侶、車伕、魔術師。或者東方的皇帝,也許?”《福樓拜評傳》第115頁。柴可夫斯基談到他的歌劇《歐琴·奧涅金》時寫道:“如果以前所寫的音樂曾經帶有真情的誘惑,而且附帶著對於題材和主角的愛情,那就是對於《奧涅金》的音樂,當我寫這篇音樂時,……我甚至完全融化了,身體都在顫抖著。”格林卡回憶說,蘇薩寧和波蘭人在樹林中的一幕情景激動著他,甚至頭髮都豎起來了,而且全身打著寒噤。我國明代作家湯顯祖創作《牡丹亭》,當寫到杜麗娘感傷致死時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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